这是一种冒险的试探，意在观察傅临渊的反应。
等待回应的过程是煎熬的。沈砚卿处理完一天的事务，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璀璨却冰冷。他想到楚清辞此刻可能在实验室里熬夜，想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牧羊人”和不知所踪的苏墨澈，想到傅临渊这个巨大的变数……即使强大如他，也感到了肩头沉甸甸的压力。
他拿出手机，翻到楚清辞发来的那张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中她明亮的眼眸。这双眼睛，是他所有行动的意义和归处。
他拨通了负责楚清辞安保的队长电话。
“她休息了吗？”
“先生，夫人刚刚结束会议，正准备回酒店房间。”
“确保她房间所有安全检查完毕。让她……泡个热水澡再睡。”沈砚卿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温柔。
“是，先生。”
这种无微不至的、跨越空间的关怀，是他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他无法时刻陪伴在她身边亲手为她放洗澡水，但他可以确保有人替他做到。
就在楚清辞回到酒店，泡在温热的水中缓解疲惫时，她房间的保密线路响了，是沈砚卿直接打来的。
“还没睡？”楚清辞有些意外，声音带着泡澡后的慵懒。
“刚忙完。”沈砚卿听到她声音里的疲惫，心疼地蹙了下眉，“那边还顺利吗？”
“嗯，进展比预期快。”楚清辞简单说了说情况，然后敏感地问，“你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沈砚卿沉默了片刻，决定不瞒她：“对傅临渊的试探发出去了，还没有回应。另外，‘诊所’的可能地点锁定了几个，正在优先排查。”
楚清辞在水中轻轻动了动，带起细微的水声：“我总觉得，傅临渊这块骨头，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啃。也许……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和他打交道。”
“你有什么想法？”沈砚卿问。
“暂时还没有，只是直觉。”楚清辞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太狠。”
“好，你也是。”沈砚卿柔声应道，“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沈砚卿看着窗外，目光深沉。清辞说得对，傅临渊不是普通的对手，或许，是时候考虑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傅临渊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麓的私宅书房内。他刚刚听完手下关于收到“星河”试探信息的汇报。他手中把玩的，正是一块款式古典、表链内侧镌刻着精密星图的“星河”机械表。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皑皑的雪山，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低声自语，仿佛在回应那无声的试探：
“沈砚卿，楚清辞……游戏，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