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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东头破庙的疤脸两手各自揣着一把短刀,猫着腰溜到官府后墙。
他踩着墙根的阴影,指尖抠住砖缝,三两下就翻进了院子。
“嘿嘿,月黑风高……”。
柴房里,那幸存的汉子正缩在角落打盹,听见窗外有动静,猛地睁开眼。
一个鬼画符似的脸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惊恐的张大嘴巴,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来。
“救命啊!救命!!!!有人要杀我!!!”。
疤脸平日里动手最喜欢这些人临死前的求救了。
他欣赏过后,高高的举起短刀,刀还没落下,手就麻了一下。
“想动手?”。
陈阿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早知道官府的人惯会偷懒的,到了晚上必定会打盹。
“呦?毛头小子”。
疤脸见来人是个小白脸,眼里满是不屑,挥着短刀就朝陈阿铮砍过来。
“凭你也敢拦老子的路,找死!”。
陈阿铮侧身一躲,短刀哐当砍在柴房门框上,火星子溅了一地。
疤脸武功不弱,陈阿铮不敢大意,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右手顺着刀背往下压。
可疤脸常年混江湖,打架全是不要命的路数,猛地抬腿踹向陈阿铮小腹。
陈阿铮避闪不及,被踹得后退两步,腰腹一阵发疼,却趁机抓住疤脸的破绽,一拳砸在他胳膊肘上。
咔嚓一声轻响,疤脸疼得惨叫,另一把短刀脱手而出。
但他凶性不减,扑上来就想掐陈阿铮的脖子。
陈阿铮低头避开,肩膀顶住他的胸口,借力将人往墙上撞。
可疤脸后背刚贴墙,就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匕,狠狠刺向陈阿铮的肩膀。
陈阿铮没躲开,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浸湿了他平日里最爱的白色衣裳。
他咬着牙,没顾上疼,伸手抓住疤脸的脚踝,猛地往后一扯。
疤脸重心不稳,扑通摔在地上,陈阿铮趁机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膝盖上。
“啊!!!”。
疤脸疼得在地上打滚,膝盖处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陈阿铮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就是要废了他的行动力。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官府守夜的捕快们终于听见动静举着灯笼跑了过来。
陈阿铮算好时机趁机离开,疤脸见陈阿铮转身走了,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狠劲,不能白来一趟!
他忍着膝盖的剧痛,伸手刚好碰到刚才掉落的短刀。
“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疤脸嘶吼着,单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另一只手攥着短刀,朝着缩在角落的汉子猛扑过去。
那汉子早就已经在疤脸想要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吓晕过去了。
疤脸攥着短刀往前扑,可膝盖碎了压根使不上劲,刚爬两步就重重摔在地上。
他不甘心地抬头,看着晕过去的汉子离自己只有几步远,又想伸手去够。
他疤脸出手,没有失手的时候!
可没等他碰到汉子的衣角,院门口的灯笼光就涌了进来,捕快们举着长刀冲进来,为首的捕头厉声喝。
“住手!”。
话音未落,两个捕快已经扑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疤脸的胳膊。
疤脸还想挣扎,嘶吼着挥舞短刀,却被旁边的捕快一脚踹在手腕上。
短刀哐当飞出去,插在柴房的木柱上。
刀柄还在嗡嗡作响,捕快们趁机把铁链缠上他的手脚,像捆粽子似的捆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