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梅哪肯放过,伸手就想抢,“这里面说不定还提了银子的事,凭啥不不给咱们看啊”。
周老太往后躲,“这是诚儿给眠眠的私话,跟家里没关系”。
“啥私话,二弟的信哪有不能给家里人看的”。
张小梅撒开手去掰周老太的胳膊,周正也在一旁帮忙。
“您别护着外人了,看看也没啥,万一里头有要紧事呢”。
周老太年纪大了,哪比得过张小梅的力气,胳膊被拽得生疼,被她给抢走了。
张小梅转身就塞给了胥夫子,“您快念,我倒要看看,二弟到底给那个女人写了啥见不得人的话”。
周老太僵在原地,看着胥夫子捏着信的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想冲过去抢,可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真是寒了心。
胥夫子皱着眉,“念啥念,这是周诚给她夫人的,你们听啥听,婶子,您把这信拿过去吧”。
周老太这才动了身子过去接,拿到了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她拿着也不安全,直接交给眠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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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眠刚从镇上回来没一会,周老太就来了,看着眼眶红红的。
“娘,咋了”。
周老太笑了笑,“眠眠,诚儿来信了,这是给你的信”。
“我的?”。
林眠眠接过信,摩挲着粗糙的信纸边缘。
打开后,一行行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眠眠,离家那日仓促,未能阻止父母娶妻,薄待了你,也未曾与你相见,我知道娘为我选的姑娘,定是世间最好的,军中训练虽苦,可一想到家中有你,便觉得有些放心”。
“前阵子考核拿了头名,将军给了些奖励,我攒了大半,一半给爹娘补贴家用,一半托人捎给你,你一个姑娘在我家,难免受委屈,拿着这些银子,买点自己爱吃的,爱用的,别省着,也别让旁人看轻了你”。
“还有我娘,她性子软,一辈子为家里操劳,却总不懂得为自己考虑,我不在家,你若瞧见她受了委屈,多帮帮她,替我多陪陪她,她若是想念我,你就跟她说,我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归家”。
“到时候,我陪她说话,再也不让她孤零零的”。
周诚从小最心疼的便是自己的娘,看透了爹对娘的指使,娘的辛苦,所以格外懂事,但是征兵走了,十分记挂,生怕他娘受委屈。
还有一位姑娘,他走了把姑娘娶进来,一没拜堂成亲,二没照顾人家,就让人进来操劳,实在是亏欠。
在他心里,不管姑娘好看难看,懒惰勤快,既然娶了,就一定要负责,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辜负人家。
林眠眠虽未见过周诚,只在村里人嘴里听过的名字,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触动。
儿子心疼母亲的确实少见,他能远在军营处处挂念,又把她的委屈,她的难处都想到了。
看着眠眠拿着信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周老太开口说道。
“眠眠,你别嫌诚儿啰嗦,他就是心细”。
说着说着,周老太难过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不过好在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