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伸手不见五指。
周老实,周正和张小梅三人怕周诚反悔追出来再打人,或是真的报官,吓的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家里疯跑。
周正和张小梅年轻,腿脚利索,跑在前面。
周老实年纪大了,又刚挨了一棍子,大腿外侧火辣辣地疼,只能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渐渐被落下了一大段距离。
等周正和张小梅跑回了家,关上门,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院里黑漆漆的,谁也没敢点个灯。
“哎哟!我的屁股,疼死我了”。
该死的周诚,下手竟然这么重,真是把他往死里打了。
刚才心里害怕,一直跑着也没觉得有啥,这会歇下来,屁股钻心似的疼,周正都站不住了,扶着大门才能好好的站着。
张小梅也带着哭腔抱怨。
“周诚那小子下手也太狠了,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大嫂,打我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要是传出去看他怎么做人”。
她心里又气又委屈,本来想着能偷点银子回来,改善改善生活。
没想到银子没捞着,反而挨了一顿打,摔了个狗啃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周老实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他不耐烦的咒骂。
“开门!快开门!磨蹭什么呢!”。
周正忍着疼,挪过去打开大门。
周老实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木椅子上,一边揉着被打疼的大腿,一边不停地骂着。
“这个小兔崽子,下手真狠,一点情面都不留,简直是个白眼狼,早知道当年就不该生他,养了这么个孽种!”。
“爹,你去哪了”。
这么晚了,爹咋也出去了。
周老实先被问得一愣,随即就生气了。
“傻子!刚才你不是都看见了吗,那周诚家里除了你俩,还有个谁!白活这么大,有没有脑子!你爹都认不出来!”。
周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是爹啊,但是那个声音……
怪恶心的。
“爹,我们想着他们家又盖房子又买肉的,肯定有不少银子,所以去了一趟”。
周老实一听更气了,骂着两人。
“去去去,你们有脑子吗,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挨了一顿打!”。
要是没有这两个蠢货捣乱,他偷偷摸摸地破坏了周诚家的房梁就跑,周诚根本发现不了他,也不会挨这顿打。
都是这两个蠢货,坏了他的好事。
张小梅心里有些不服气,公爹不也一样,还不是没捞着好,也挨了打。
还有刚才那声音竟然是公爹发出来的,真是难听。
“爹,周诚刚才好像没认出我们来”。
周老实冷嗤一声,这个周诚也是个傻子。
“哼,算他瞎了眼,没认出我们,不然有他好受的”。
“就是!”。
张小梅身上疼的厉害,带着人脾气都不好了。
“他下手也太狠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老实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周诚那小子现在有了防备,院子里肯定会多加留意,咱们不能硬来,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得想个办法,让他吃个大亏,还得让他说不出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爹,您有什么主意?”。
周正凑过去,小声问道。
周老实眯起眼睛,嘴角勾起阴险的笑容。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我听说,赵师傅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开始上梁了,那大梁是房子的顶梁柱,要是出了点什么岔子,这房子就算盖好了,住进去也不安生”。
周正和张小梅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上梁可是盖房子的大事,要是真能在这上面出点问题,周诚可就亏大了。
“爹,您的意思是……”。
周老实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阴险。
“咱们不用亲自下手,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明天一早,趁他们准备上梁的时候,你们去村口,把拴在那儿的几头牛给松开”。
木作队们都是坐着牛车来的,又有盖房子的工具,每日他们去干活,那可有不少牛啊。
“松开牛?”。
张小梅有些不明白,“这跟盖房子有啥关系”。
“你懂什么”。
周老实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牛一旦松开缰绳,没人看管,很容易受惊,尤其是上梁的时候,肯定会敲锣打鼓,人声鼎沸的”。
“到时候牛受惊了就会到处乱撞,咱们只要把它们引到周诚家附近,让它们冲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