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们看好门,我出去搭把手,别让牛冲进来”。
“周诚,小心点”。
周诚听着外面混乱的场面,实在放心不下。
这毕竟是在自家门口,还有村里的人帮忙,就在家门口,他一直躲着,要是真出了人命,心里也过意不去。
他抄起墙角一根用来夯土的粗木棍,出去朝着离周正最近的牛过去。
院子里请来帮工的村里小伙子们也跟着冲了出去。
木作队的人毕竟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也不想为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受了伤或者搭上自己,纷纷听了师傅的话留在了院子里。
周老太担心的一直看着门,生怕外面出事。
周诚用木棍狠狠顶住一个牛的额头,几个小伙子也随着上去,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那头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这一下吸引了牛的注意力。
周诚趁机大喊,“快!用绳子套它们的腿!”。
村民们反应过来,立刻有人甩出绳套,缠住了其中一头牛的后腿。
牛一受惊,更加狂躁,但也因此乱了章法。
周诚引导它们往开阔的地方去,使劲拽着绳子,一群人聚在一起帮忙。
忙活了好半天,剩下的三头牛才被牢牢地捆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打开门,林眠眠出来看了周围一圈,见没人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正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是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当他看到牛都被捆住,人也都围了过来,眼神闪烁了一下,站起来直接指着赵师傅。
“赵师傅,你安的什么心!我跟我媳妇路过要去干活,谁知道这几头畜生突然就疯了,追着我们不放,我媳妇都被撞晕过去了,我也差点被踩死,赵师傅,这可是你们木作队的牛!”。
周正指着赵师傅,眼神里充满了算计。
“这牛是你们没看好,才伤了人,医药费、误工费,你们都得赔,不然我们就去报官,告你们草菅人命”。
他这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师傅眉头拧成个疙瘩,往牛被捆的方向扫了眼,又转向身边几个徒弟。
“今早咱卸完木料,牛是拴在树下的吧,绳结还是我亲手打的,用的是双环扣,牛怎么能挣得开”。
一个徒弟立刻接话。
“师傅,我还特意拽了拽,结实着呢,牛栏边堆着草料,哪能平白无故疯跑出来”。
听到他们这么说,周正脖子一梗,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这是要赖账?!牛是你们木作队的,现在伤了人,你们倒要狡辩,难不成是我媳妇自己往牛蹄子底下钻啊!”。
他说着就想把张小梅叫过来当物证,可张小梅还在不远处躺着。
赵师傅气得嘴角直抽抽。
“谁不知道,我赵木匠做活讲究,管牲口也从不含糊,这牛跟着我走南闯北三年,从没发过疯,今天的事情还没个结果,你不要在这污蔑!”。
周正被赵师傅怼得一噎,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嚷嚷起来。
“说你没管好就是没管好,牛现在伤了人,你还想抵赖不成,今天这银子你们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他这副撒泼耍赖的样子,让围观的村民们也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