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周福贵的脸色。
村长虽说平日里严格又公正无私,但那是因为都是一个村的。
这个什么木作队是镇上的,村长怎么可能向着外面的人。
赵师傅见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村长,事情恐怕不是周正说的那样,我的牛一直拴得好好的,而且性情温顺,从未发过疯,您看这牛绳的断口,平整光滑,分明是被人用刀割断的,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说着,赵师傅将那截断绳递给了村长。
周福贵接过牛绳,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
他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处理过的家长里短,邻里纠纷不计其数,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他用手捻了捻断口处的纤维,眉头越皱越紧,半天没说话。
没有立刻听信任何一方,而是蹲下身,将断口凑到眼前,又用指甲刮了刮边缘,那平滑的断面,确实绝非蛮力所能造成。
“周正”。
村长终于开口问道。
“你来说说,这绳子是怎么断的,你和小梅,当时就在牛旁边?”。
周正心里有些害怕一下,但仗着自己是本村人,又觉得村长不会真的胳膊肘往外拐,便硬着头皮说道。
“村长,我哪知道啊,我和小梅就是路过,那牛不知怎么突然就疯了,绳子估计是被它自己挣断的,赵师傅他们没看好牛,这责任肯定在他们”。
周福贵将那截断绳扔给周正。
“这绳子是上好的黄麻绳,结实得很,别说一头牛,就是两头牛也未必能挣出这么齐整的口子,这是被刀刃割断的”。
周正看着地上那截断绳,心里慌得一批,但嘴上还是硬撑着。
“刀割的?”。
他装傻充愣,摇了摇头,“不可能啊村长,我和小梅路过的时候,啥也没看见,更没见着什么刀,这牛说不定是成精了,自己把绳子给磨断了”。
他这话说得连自己都不信,周围的村民更是发出一阵哄笑。
周福贵都被他气笑了,“牛成精,我看是你成精了,今天这事,要是查不出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走”。
要是木作队的人做的,他必然要为周正讨一个公道,可要是周正做的,自然也要给人家一个说法。
说完,周福贵不再理会周正,亲自去了村口。
赵师傅也没心情盖房子了,跟周诚说了一声。
“周兄弟,我知道这事不赖你,但是我现在也没心情盖房子,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说,我跟着你们村长去看看,今日的工钱不用结了”。
周诚点点头,“好,我跟您一块去看看”。
他又转头看林眠眠,这边人多,还是把眠眠也叫上吧。
正好林眠眠也想去看看,一伙人跟着村长就去了。
到村口之后,周福贵先仔细查看了拴牛的老槐树树干,果然在树皮上发现了一道新鲜的划痕,看着像是被刀刃蹭到的。
他又在树根周围的草丛里仔细搜寻。
没一会儿,他眼前一亮,用脚尖拨开一丛杂草,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