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罐以前剩下的,用来治外伤的草药粉末。
等水热了,宋山端着一个木盆走进宋老婆子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放进热水里。
“娘,烫不烫”。
“就那样吧”。
宋老婆子闭着眼睛,享受着伺候。
宋山一边帮娘搓着脚,一边在心里想着。
娘的脚伤得虽然不重,但也得好好养几天,毕竟年纪这么大了,干啥也都要注意着点。
至于那些鸭子,还有娘说的要找周福贵算账的事,肯定不能就这么听娘的。
周福贵是村长,做事一向公正,娘的话肯定有夸大的地方。
而且,娘这脾气,要是真闹起来,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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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啊,忙着呢”。
张素芬按照记忆,自然的走进院子,打量着周福贵。
和从前的样子别无二致,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了,头上也有几根白头发了。
“福贵,我来跟你说点事”。
周福贵和自己这个远房亲戚已经许久未见了,偶然见面,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婶子也老了。
周福贵搬了把椅子让张素芬坐下,上面还铺了个小垫子,又递了碗水。
“婶子您说”。
张素芬坐下后,喝了口周福贵递过来的水。
“福贵啊,我听说你把宋老婆子的鸭子给扣下了”。
听了这话,周福贵点了点头,原来宋老婆子是去找了这个救兵。
“婶子,宋奶奶违反了村里的规定,还踩坏了王叔家的玉米苗,按规矩办事而已”。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张素芬叹了口气。
“宋老婆子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辈子就那样,爱占点小便宜,撒泼耍赖的,那几只鸭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你把鸭子扣了,她肯定不愿意”。
周福贵皱了皱眉,“婶子,不是我不通情理,村里的规定刚定下来,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就没人遵守了”。
“到时候大家都把家畜往河边赶,那河边的庄稼还不得全被踩坏了”。
张素芬一脸不赞同。
“话是这么说,但宋老婆子年纪大了,又是个寡妇,你就不能特殊照顾一下吗”。
“再说了,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村民闹僵了,影响也不好,传出去,人家还说你仗势欺人呢”。
周福贵听出了张素芬话里有话,耐着性子解释。
“婶子,我知道您的意思,但规定就是规定,不能因为一个人就破坏了,我已经跟她说了,要么交罚款和赔偿,要么就等她想明白了再来领鸭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宋老婆子倒是会找,找他亲戚就算了,偏偏找了一个曾经两家闹过不愉快的亲戚。
张素芬见周福贵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行吧,福贵,我话就说到这儿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这次来不是让你非要放过她,就是给你提个醒”。
她无所谓,没必要为了外人伤了两人的体面。
只是她心里有另一根刺罢了,只是借着这事过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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