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要回头看大叔。
林眠眠扶着豆腐大叔,大叔想自己站起来,可刚一使劲,后背就传来钻心的疼,他闷哼一声,差点栽倒。
林眠眠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哽咽着。
“大叔,先别动”。
周诚抱着大娘先走出屋子,把她轻轻放在牛车的垫子上,又转身回来接大叔。
他半扶半搀着大叔,慢慢将他扶上车,让他靠在大娘身边。
老两口依偎在一起,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无助,却还是强忍着,没敢哭出声。
“坐稳了,我们走快点”。
周诚拍了拍牛的脖颈,牛车驶出巷子,朝着镇上的医馆奔去。
林眠眠坐在车边,紧紧攥着大娘的手。
大娘的手冰凉粗糙,布满了老茧和裂口,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大娘,别怕,到了医馆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
林眠眠轻声安慰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大娘的手背上。
怎么一天时间,他们变成这样了……
豆腐大叔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费了好大的劲,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林姑娘……对不住……暖房酒……去不了了……”。
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深深的愧疚。
“什么暖房酒,都比不上你们的身子重要!”。
牛车很快就到了的医馆,周诚抱着大娘,林眠眠扶着大叔,走了进去。
医馆的老郎中正在给病人诊脉,看到两人这副模样,连忙放下手里的活。
“这是怎么了?伤得这么重!”
“大夫,您快给他们看看,他们受了外伤,疼得都说不出话了”。
林眠眠急切地说。
老郎中连忙让药童搬来两张床,几人扶着大叔大婶躺下。
他先给大娘诊了脉,又查看伤势,眉头越皱越紧。
“脸颊挫伤,额头血肿,胳膊还有轻微骨折,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损伤,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接着他又去看豆腐大叔,解开大叔的衣裳,后背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几处明显的脚印。
“后背瘀伤严重,怕是伤了内腑,得好好调理,不然以后怕是要落病根”。
老郎中叹了口气,转身去配药。
“周诚,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买点吃食”。
“别”。
周诚拉住林眠眠。
“你在这,别乱走,我出去买”。
林眠眠留在医馆照顾,周诚跑出去买了些柔软的吃食。
回来时,老郎中已经给两人上了药,用布条固定住了大娘的胳膊。
“药煎好了,先给他们喝了,再敷上外用的伤药,这几日得静养,不能动气,也不能干活”。
老郎中嘱咐道。
林眠眠端着温热的药碗,指尖都在发颤。
药汁黑漆漆的,散发着浓郁的苦涩气味,她舀起一勺,凑到嘴边轻轻吹凉,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大娘唇边。
“大娘,喝口药,喝了就不疼了”。
大娘嘴唇哆嗦着,艰难地张开嘴,药汁滑入喉咙,苦涩瞬间蔓延开来。
周诚在一旁扶着豆腐大叔,大叔的后背刚敷上草药,用布条紧紧缠着,一动就牵扯得疼。
他想自己抬着头喝药,可刚一用力,就疼得额角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