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
“咱们不找他们,镇上有的是打井师傅,收费公道还手艺好,大不了多跑一趟路”。
两人说话的功夫,周老太端着一碗晾好的绿豆汤从屋里出来,刚好把两人的话听了个正着。
她叹了口气,把碗递给林眠眠,神色复杂。
“这事也不怪你生气,杨家那一家子,向来就不地道”。
林眠眠接过绿豆汤,喝了一口。
周老太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像是要说什么惊天秘密。
“杨家兄弟俩为啥一直凑在一起过,王婶既当嫂子又当弟媳,这里头藏着个大丑事”。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但是毕竟人家是打井的,保不准啥时候就用到他们了,只是没人敢明着说”。
周诚只知道杨金海成家后,弟弟杨金波就一直跟着哥哥过。
挣了钱也都交给家里,王婶对杨金波也格外照顾,却没想到这里头有别的事。
“娘,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
林眠眠跑屋里抓了把瓜子,好奇地追问。
“这事儿得说到二十多年前了,那时候杨金海刚娶了王婶,夫妻俩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杨金波那时候也年轻,还没说亲事”。
“杨金海是个实诚人,常年在外帮人打井,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有一次,杨金海提前完工回家,结果一推房门,就撞见了不该看的,他弟弟杨金波跟王婶搅和在了一起”。
这话一出,周诚和林眠眠都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林眠眠嗑瓜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周老太继续说道。
“杨金海当时气得差点背过去,抄起墙角的扁担就要打杨金波”。
“可杨金波跪在地上哭着求饶,说自己是一时糊涂,王婶也吓得不行,一个劲地哭,说都是自己的错”。
“杨金海兄弟两父母早亡,他看着亲兄弟,又想着夫妻一场,心里实在不忍”。
“可没过多久,王婶就发现怀了孕,那孩子是谁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周老太声音压得更低,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惋惜。
“他当时就想休妻逐弟,可转念一想,兄弟俩就剩彼此,要是把这事闹大,杨家的脸面就彻底没了”。
“以后谁还肯给杨金波说亲事,王婶怀着孕,真被赶出去,也是条人命”。
林眠眠手里的瓜子壳都忘了吐,瞪大了眼睛。
“那……那他就这么忍了?”。
我嘞个豆……
“不忍还能咋办”。
周老太叹了口气。
“杨金海夜里闷在屋里喝了半宿的酒,第二天红着眼睛跟没事人一样,对外只说自己提前回来的,就这么着,杨家就这么凑合的过了几十年”。
现在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事。
她不爱讲闲话,说出来,也是为了提醒着眠眠和诚儿。
周诚眉头拧得更紧,他总算明白杨金海为啥总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
杨金波对王婶言听计从,王婶又格外强势爱占便宜。
原来这家里的根早就烂了。
“那孩子长到三岁,才敢往官府报户口,名字还是杨金海起的,叫杨小拴,意思是让他拴住这个家,别再出乱子”。
“不过那孩子没福气,生场病走了”。
“这些年,杨金海心里的疙瘩就没解开过,特意把弟弟带在身边,教给他打井的手艺,怕他再做什么事”。
“杨金波也觉得亏欠哥哥,赚了钱,银子都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