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盐商要离开这,要去远处做生意,想带上她,她就设计假死脱身,不愿意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再后来,她就成了张大人的小妾。
被扫地出门后,开了这家杂货铺,作为她结交权贵的幌子。
不久后,她就勾上了辞官归乡的一个县令。
那县令家底殷实,却偏偏耳根子软。
她哄得县令对她言听计从,不仅骗走了他大半家产,还让他休了原配妻子。
那原配性子刚烈,不堪受辱,竟投河自尽了。
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无人照拂,最后流落街头,不知去向。
就连这县令也被她甩开了,他还扬言要杀了自己,却在她搭上下一个人的时候,稍微一哭诉。
他就先被杀死了。
再往后,王屠户,布庄的老板,冯老板……
只要是有权有势,或是能给她带来好处的男人,她一个都没放过。
她凭着一张姣好的脸蛋和过人的手段,让这些男人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为她争风吃醋。
甚至不惜与发妻反目,与兄弟决裂。
这些年,被她搅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造了多少孽。
可每当看到那些男人为她送来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看到那些原本比她风光的妇人因她失魂落魄,她心里就生出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这是她应得的,是老天补偿她早年所受的苦。
她一直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手段高明,永远不会栽跟头。
甚至想着,等攒够了足够的银子,就离开这里。
去府城,去京城,勾搭上更有权势的人,过上真正人上人的生活。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竟栽在了张小梅这个粗鄙的农妇手里,栽在了周正这个窝囊废身上。
还真的是报应。
柳玉娘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她想起那些被她逼死的妇人,想起那些因她流离失所的孩子,想起那些被她骗光家产,悔不当初的男人,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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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公堂之上,气氛肃穆得让人窒息。
柳玉娘跪在中间,虽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那双曾流转着媚态的眼睛,此刻只剩戒备与算计。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争执斗殴,从实招来”。
县丞端坐案前,惊堂木一拍,震得人耳膜发疼。
张小梅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连忙抬起头。
“大…大人,我是张小梅,她…她是柳玉娘,她勾引我男人,还动手打我,您看我身上的伤……”。
说着就想撸袖子,但是胳膊上都尘土糊的埋汰,压根就看不出来。
张小梅胡乱的扯着话,到后头更是语无伦次,一会儿说柳玉娘扒她衣裳,一会儿又扯到自家地里的庄稼。
说周正啥活也不干。
县丞眉头越皱越紧,冷声道。
“休得胡言!捡要紧的说”。
张小梅被吓住,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控诉。
“周正,你说”。
周正被点名时,身子猛地一颤,声音带着哭腔,他都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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