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实的手瞬间握起了拳头,真想狠狠的揍她一顿。
周正挤出来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人都傻了。
“娘,你咋不帮我”。
周老太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失望。
“正儿,不是娘不疼你,是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招惹旁人在先,小梅动手打人在后”。
“县衙判了罚银,那是你们该受的惩戒,犯错了就要承担后果,哪能想着让弟弟弟媳替你们擦屁股”。
她又转头看向周老实。
“当初分家,眠眠连房子…连房子都没得住,都是自己一个小姑娘来回跑来回请人弄的,你和正儿可曾说过要帮衬一把”。
“如今你们惹了祸,倒想起诚儿是亲弟弟了”。
“再说,分家时说好的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干,如今这话还热着,哪能不算数”。
说到林眠眠没房子住的时候,周老太声音都哽咽了。
周老实被怼得哑口无言,指着周老太。
“正儿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就这么偏向周诚和林眠眠,不就是五两银子吗,难不成你眼看着正儿去死!”。
周老太的眼泪彻底忍不住了,顺着脸上的皱纹滑落,声音带着愤怒。
“你说我?那正儿是你儿子,诚儿就不是了吗!!”。
她指着周老实,声音带着压抑多年的哽咽。
“你一口一个正儿,小梅,对着我们诚儿和眠眠就直呼大名,你心里的偏私才是都写到脸上了!”。
“当年家里穷,粮食不够吃,正儿一顿非要喝三碗玉米糊糊,我碗里什么都没有,诚儿只有半碗,只有你们两个满满当当的”。
“你怕他饿,自己还要少吃一口,也要把剩下的分给他”。
“可诚儿呢,他比正儿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你还让他把自己碗里的糊糊再分一半给哥哥”。
“我多少次夜里看着他饿的起夜找吃的,抱着空米缸哭,你见过吗”。
“还有那年冬天,正儿想要一双新棉鞋,你立马托人去镇上扯布,连夜让我给他做了一双厚实的”。
“诚儿的棉鞋露着脚趾头,冻得脚背上全是冻疮,流脓淌水,你只说男孩子皮实,凑活穿,那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他十岁那年,跟着你去山里砍柴,不小心摔破了膝盖,血流了一地,你只顾着捡散了的柴火,让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家”。
“我跑了五里路去接他,你心里但凡有他一点,能那么狠心?”。
周老太越哭越狠。
她怎么都不明白。
明明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他为啥要对诚儿这么狠啊。
周老太抹了把眼泪,目光转向缩在一旁的张小梅。
“眠眠带着我分家,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是她自己跑前跑后请人修房子,你们谁问过一句”。
“她想着日子要过好,琢磨着做咸菜,起早贪黑腌菜,切菜,跑镇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小梅你干啥了”。
“偷了眠眠的方子拿去卖,害得掌柜不要眠眠的了,你还往眠眠的咸菜里面放东西”。
“更是跑到镇上,在那里嚷嚷,说眠眠的东西不好,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一家子!”。
周老太声嘶力竭,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都想扇自己两巴掌,是她一点用都没有。
一点能为孩子争取到的东西都没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