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眠在缸底铺了一层薄薄的粗盐,用手抹匀,把桔梗段均匀的铺在盐上面。
一层桔梗一层盐,码得整整齐齐。
盐放多了会咸,放少了容易坏,每铺一层,都要仔细检查一遍。
放好后,林眠眠拿起木勺,将米醋倒进缸里。
接着切了几片生姜和大蒜,撒在桔梗上面,最后搬来石头,稳稳的压在桔梗上面。
周老太凑到缸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醋香和蒜香混合着桔梗的清香扑面而来。
“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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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味与铁锈味交织在空气中,柳玉娘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
铁链锁着她的脚踝,每一次挪动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曾引以为傲的容貌在污垢中变的憔悴,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残留着一丝对获救的期盼。
她在等那个人。
没过一会。
昏暗的光线中,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身影缓缓走来。
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里,只露出冷硬的下颌。
柳玉娘猛的抬头,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栅栏边,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大人,您终于来了,快救我出去,那些贱民害我”。
玄衣人停下脚步,声音毫无温度。
“柳玉娘,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柳玉娘一怔,随即换上委屈的神色。
“是那沈泽兰使了阴谋诡计,还有那些被我得罪过的人联合起来告我,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玄衣人语气里满是失望。
“柳玉娘,你太蠢了”。
“大人……”。
柳玉娘心中一慌,她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我帮你,是因为你曾有利用价值”。
玄衣人缓步逼近,兜帽的阴影依旧遮住他的脸。
“你毒,你狠,这些都没关系,可你蠢到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来,蠢到被一个落魄的小子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蠢到让所有脏水都泼到了自己身上”。
斩草是一定要除根的。
“我要的是一个能在暗处为我所用的棋子,不是一个被人踩在脚下,还要我亲自去捞的蠢货”。
柳玉娘下意识的想辩解,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长久以来,她仗着有人撑腰,行事只凭喜好,从未想过谋划与退路,才会落得今天的田地。
柳玉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着玄衣人的面,将那身囚衣彻底褪下。
肌肤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残存着几分她昔日引以为傲的风情。
“大人……”。
她声音娇媚得发腻,想用最熟悉的姿态勾起对方的旧情。
玄衣人站在原地,兜帽的阴影里,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只有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隔着狱门,带着一种近乎把玩的姿态,抚上她的肩头。
他的指尖冰凉,划过她锁骨的曲线,又落在她腰侧,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你的身体……确实不错”。
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可惜,再好看的玩物,蠢到没了用处,也就只剩这副皮囊能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