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荞小心翼翼地将捣碎的草药敷在寂迟的伤口上。
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的皮肤,会像受惊的兔子般快速收回,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她一边敷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村里的王大爷说这叫止血草,上次李哥上山摔破了腿,敷了三天就结痂了,我找了好久才在山脚下的石缝里找到,你可得好好养着,早点好起来”。
寂迟敷衍的应了一声,心里那点烦躁又冒了出来。
这丫头的善良太纯粹,纯粹到让他觉得碍眼。
他早已习惯了尔虞我诈,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
“对了,寂大哥”。
阿荞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薯,递到他面前。
“这是我偷偷藏的,烤得可甜了,你快尝尝”。
寂迟看着那个小小的红薯,喉结动了动。
在这里家,粮食都是紧着林大宝吃的,阿荞能藏下一个烤红薯,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他没有接,只是淡淡道。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阿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把红薯塞到他手里。
“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
说完就转身去收拾地上的草药残渣,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寂迟捏着那个红薯,抬头望向阿荞的背影。
她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瘦小的肩膀微微佝偻着,正在小心翼翼的把草药根埋进柴房角落的泥土里。
“你埋这个做什么”。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荞回过头,眼睛亮晶晶的。
“王大爷说,止血草埋在土里还能发芽,等下次你换药,我就不用再跑那么远去找了”。
她顿了顿,又小声说。
“山脚下有野兽脚印,我有点怕”。
寂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细微的痛感稍纵即逝。
他别过脸,语气依旧冷淡。
“没必要,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走了”。
阿荞脸上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低下头,声音低若蚊蚋。
“哦……”。
她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没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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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了。
林眠眠揭开坛子的密封布,一股醇厚的豆香混杂着辣椒的辛烈扑面而来。
她眼睛一亮,用干净的木勺舀出一勺豆瓣酱。
“成了”。
她兴奋的招呼周诚和周老太。
“娘,周诚,快尝尝”。
周老太凑过来闻了闻,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奇。
“这味儿咋这么香”。
她用筷子沾了一点放进小碗里,又从小碗里拿筷子尝了尝。
“哎呦,这咸香里带着辣,后味还有回甜,配着馍馍能吃三大个”。
周诚也舀了一勺,仔细品了品。
“酱香醇厚,辣味适中,确实是好酱,眠眠,你这手艺真绝了”。
林眠眠笑着让周诚打开泡菜坛子,每样都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点。
“再尝尝泡菜”。
周老太对这个辣白菜早就好奇了,夹了一小筷子,嚼了几下就忍不住说。
“这白菜脆生生的,是酸辣的,比咸的酱菜好吃”。
林眠眠夹起一块开花萝卜,那萝卜被切成花状,吸饱了调料,咬下去又脆又嫩,酸甜可口。
和她记忆里现代泡菜的味道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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