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不行吗,又哭又闹的说话。
难听又刺耳。
林猛和王桂英不敢再吵,只能死死瞪着林眠眠,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堂下角落里,陈阿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不得不承认,林眠眠确实聪明,做些东西更是别出心裁。
行事也算沉稳,但是竟没料到她这般冲动,敢当众提出断亲,简直是自毁名声。
在这以孝为纲的世道,女子主动与生身父母断绝关系,纵使有千万理由,也难逃忤逆不孝的骂名。
这般行径,终究还是妇人之见,成不了大气候,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人群边缘的张小梅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她只是想让两个人过来闹,然后最好让林眠眠的生意做不下去啊。
哪知道林眠眠闹到断亲的地步啊。
要是查起来,万一查到她,说她从中唆使挑事。
这天大的祸事,她担不起啊。
她也顾不上看热闹了,转身就往人群外挤,脚步慌乱的往村里跑,只想赶紧找周正商量咋办,免的引火烧身。
林眠眠对周遭的动静尽收眼底。
她清楚此刻唯有站在道德制高点,将过往的委屈尽数道来,才能扭转舆论,洗清日后可能背负的骂名。
不等县丞发问,她再度屈膝跪地,脊背挺的笔直。
“大人明鉴,民女绝非一时冲动,更非忤逆不孝”。
“民女自记事起,便从未尝过半分父母疼爱”。
“寒冬腊月,家中炕头暖热,我却只能蜷缩在柴房草堆里,盖着破洞的麻袋抵寒,冻得浑身青紫是常事”。
“一日一餐,我只能啃硬邦邦的窝头,有时连窝头都没得吃,只能捡些残羹冷炙果腹”。
她话音顿了顿,眼底凝着泪光却不肯落下。
“稍稍长大些,便要包揽家中所有杂活,挑水劈柴,洗衣做饭,稍有迟缓便是一顿打骂”。
“他们对我,不如家中的牲畜,只把我当我成是免费的劳力,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累赘”。
这番话听得堂内堂外一片寂静,周遭百姓无不面露动容,看向林眠眠的目光满是怜惜。
“唉,也是个命苦的”。
周诚立在一旁,眼底翻涌着心疼与怒意。
他从林猛身上能看出来眠眠过去不易,却不知竟这般凄惨。
周老太更是红了眼眶,抬手抹着眼泪。
她的好眠眠这是啥命啊,摊上了这么个爹娘。
林猛满脸不屑,嘴角撇着,满不在乎。
他以为多大点事呢,就这事也值得到官府来说?
“养你一场,让你干点活怎么了,吃家里的住家里的,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哪家丫头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矫情,还敢在公堂之上翻旧账,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桂英尖着嗓子叫嚷。
“就是!我们拉扯你长大,你做点活还委屈了”。
“分明是你心思歹毒,记恨我们,故意编排这些谎话博同情,想逼着我们断亲,好独占钱财!”。
两人这话一出,平日里总是来买泡菜的都听不下去了。
“这做爹娘的也太狠心了,哪有这么对待亲闺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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