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话音掷地有声,公堂之上瞬间静了半瞬,随即爆发出轰然喝彩。
林阿眠眼眶里的泪终于滚落。
嘴角扬着释然的笑,脊背挺的愈发笔直,像是挣脱了千斤枷锁。
她再度叩首,声音带着哽咽。
“谢大人做主!”
周老太见尘埃落定,悬了一路的心彻底落地,捂着胸口,乡邻们见状也松了口气。
王桂英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林猛想继续辩解,又不敢。
再敢狡辩只会招来更重的惩戒,只能眼睁睁看着衙役取来纸笔,拟定断亲文书。
不多时,文书拟好,衙役将三份文书分别递到县丞,林阿眠与林猛面前。
县丞率先落笔签字,盖下官印,朱红印记落纸,便断了林阿眠与林家最后的牵绊。
林阿眠接过毛笔,指尖微微发颤,却没有半分犹豫,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仔细看着,那字非常的清楚,和平日里林眠眠的笔迹截然不同。
林猛盯着文书上的字,脸色铁青,迟迟不肯落笔。
王桂英瘫在一旁哭哭啼啼。
“不能签啊不能签,签了还咋要银子啊,她有那么多的银子,不白搭了吗!!”。
衙役厉声喝止。
“休得喧哗!大人宣判已下,岂容你置喙,速速签字画押”。
王桂英哭声一噎,瘫在地上浑身发颤,却还不死心,扯着嗓子哭喊。
“那是我闺女,她的银子就该是我的,凭啥断亲,凭啥不让我要银子!”。
县丞坐在案后,眼底怒意更盛,拍案怒斥。
“放肆!你这般视女儿为敛财工具,毫无半分母女情分,纵不断亲,也不配为人母!再敢聒噪,杖责二十,押入大牢待审!”。
这话一出,王桂英瞬间噤声。
林猛在文书上潦草画下自己的名字。
他不识字,只会写个名字。
还是小的时候一个夫子教的,就是为了防止啥时候有这种写名字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用到,结果第一次用到是用来断亲。
王桂英被衙役架着胳膊,强按了手印。
红泥印落在文书上,与县丞的官印相映,彻底斩断了林阿眠与林家的所有牵绊。
三份文书分别由县衙存档一份,林阿眠与林猛各执一份。
衙役将其中一份递到林阿眠手中时,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姑娘收好文书,往后便与林家再无瓜葛了”。
林阿眠双手接过文书,眼底闪过轻松。
这字是她的笔迹,是属于林阿眠的印记。
从今往后,她替身体里的眠眠姑娘了却这桩烦心事。
也彻底的代表她林阿眠没有这种爹娘。
她将文书小心翼翼折好,再度朝着县丞叩首。
“谢大人秉公断案,民女感激不尽”。
说完突然一个恍惚,她就离开了身体,在空中静静的看着。
林眠眠则也是一脸懵。
“本该如此,往后你安心度日,若林家再敢寻衅滋事,可持文书前来县衙报案,本府定当为你做主”。
说罢,县丞便起身宣布退堂,衙役有序疏散众人,公堂之上的百姓渐渐散去。
临走时纷纷对着林眠眠道贺,夸赞她终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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