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荞刚把碗里的粥扒完,林猛就攥着根手腕粗的木棍走进来。
木棍在掌心重重敲击着,眼神阴鸷如鹰隼,死死盯着她。
“吃完了就赶紧滚,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我再跟你说一遍,到了林眠眠那儿,安分守己帮家里捞银子,每月十五必须带着银子回来,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他上前一步,木棍指着林阿荞。
“别想着跟林眠眠串通一气,也别打逃跑的主意,你要是敢耍半点花样,我把你从周家村揪回来打断腿”。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的林阿荞心底发凉。
她攥紧衣角,低着头装作怯懦的模样。
“我知道了,我不会耍花样,每月都会按时带银子回来,也不会逃跑”。
林猛冷哼一声,收回木棍。
“别让我多说第二遍,现在就走”。
王桂英跟在后面,补了句话。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林家的人,就得为林家办事,要是敢胳膊肘往外拐,有你好受的”。
这话来来回回的说了好几遍。
林阿荞没敢应声,低着头快步走出柴房。
穿过院子时,连眼皮都没敢抬一下,生怕触怒林猛夫妇,让他们临时变卦。
走到院门口,她脚步顿了顿,余光瞥见林猛夫妇站在门口盯着她。
眼神里满是警惕与算计,半点没有送别的温情,只有对工具的审视。
她压下心底的寒意,朝着周家村的方向走。
林猛就站在院门口,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应该不会出问题吧,看她那样子,是真被吓住了”。
“谅她也不敢耍花样,她翻不起什么浪”。
林猛扔掉手里的木棍,嘴角勾起贪婪笑意。
“等她在林眠眠那儿站稳脚跟,咱们不光能每月拿到银子,还能把泡菜方子弄到手,到时候好日子就来了”。
林阿荞走出村口没多远,就拐进了旁边的岔路。
她一路快步走着,累了靠着路边的老槐树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直跳。
她不敢耽搁,顺着岔路往村后的后山走去。
这条小路偏僻难行,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是她小时候常来躲清静的地方。
林阿荞沿着熟悉的小径往上走,脚下的碎石硌得脚底生疼,破旧的布鞋早已磨破。
脚后跟渗出的血渍沾在布面上,疼的钻心,可她全然不顾,只想着尽快找到寂迟。
走到那天她和寂迟待着的地方。
林阿荞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只有鸟鸣虫啼,没有半个人影。
她心里一慌,怕寂迟已经离开这里,或是没察觉到她的消息。
情急之下,她朝着山林深处高声呼喊,声音带着哭腔与急切,一遍遍回荡在山谷间。
“寂大哥!寂大哥你在哪里?我是阿荞,我回来了!我从家里逃出来了,你快出来见见我!”。
喊了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喊的沙哑发疼,山间只有回声作答,始终没听到回应。
林阿荞急得眼眶发红,顺着路往下走。
一边走一边喊,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被树根绊倒,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草屑,模样越发狼狈。
她心里满是不安,生怕寂迟已经离开了。
“寂大哥,你到底在哪里,别丢下我一个人,你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