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眠轻轻拍着林阿荞的后背。
“没关系,都过去了”。
林阿荞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阿姐,我走之前爹和我说,让我每个月每个月都得回去一趟,必须得拿银子,还说,要是我跑了就打断我的腿”。
林阿荞说起这个就害怕。
“我要是回去,指不定又要被他们逼着做什么,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把我再卖给别人”。
林阿荞抬起头,眼眶红肿,眼神里满是惶恐。
“阿姐,我不想回去,可我又怕,我不回去,他们会不会来周家闹,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今天她一直被这件事困扰,不敢告诉林眠眠,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终于说出来,心里的石头反而轻了些,却依旧怕给林眠眠带来麻烦。
林眠眠闻言,眼神冷了一瞬。
林猛是把阿荞当成了可以持续索取的摇钱树,既想让她在这里挣好处,又怕她彻底脱离掌控。
“不用搭理他们”。
“至于所谓的养育之恩,他们生了你,却没尽过一天抚养的责任,反而想着把你卖掉换钱,这样的恩情,不还也罢”。
“阿荞,从此,你是阿姐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
林阿荞满脸泪水。
“阿姐,你也是”。
她安心的抱着林眠眠,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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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一阵一阵的咳嗽。
他想听门口的动静,怕错过,就抬手按住胸口,想憋住咳嗽,却只换来更剧烈的喘息。
已经是后半夜了,娘还是没回来。
上午的时候,她说要去镇上买点东西。
可现在了还没回来。
水生的心里又担心又气愤。
担心一个女人家,大半夜的在外头,会不会出什么事,镇上鱼龙混杂,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气愤的是,娘明知道他病着,却还是不管不顾,说不定又是跟着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没准跟着那个男人回家了。
一想到这里,水生的胸口就更疼了,咳嗽得也更厉害了。
时间一长,水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没有娘的身影,只有无边无际的浓雾,他拼命往前走,却总也找不到出路,
胸口的憋闷的感觉如影随形,直到天快亮时,才被鸡叫惊醒。
水生撑着胳膊坐起身,他看向炕的另一头,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娘还是没回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涌上心头。
他默默穿好衣服,踉跄着走出院子,眼神空洞的望着门外。
以前的时候,娘也有过这种情况。
可这次,他已经长大了啊。
什么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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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眠天刚亮就起了床,这是她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
想着今日要去镇上买些搭鸡棚的东西,顺便给阿荞添两件新衣裳。
她刚起身出去,身后的林阿荞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跟着跑了出来。
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阿姐,你起得好早”。
林阿荞的声音清脆响亮,像林间的小鸟。
林眠眠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昨天哭了那么久,不累吗”。
“不累不累”。
林阿荞跑到林眠眠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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