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闻声回头。
他身后的衙役也停下了脚步,押着周正和张小梅的手紧了紧,两人的哭嚎声顿时弱了半截。
周正惊喜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周诚!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快帮大哥求求情,帮帮大哥”。
周诚看向张捕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大人,我要与周家断亲”。
围观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嗡嗡响起。
这一家两个人都断亲了,可真不是小事。
说出口,便是撕破了脸皮,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就连祠堂里的牌位,往后怕是都要另立支系。
以后谁帮衬他们啊。
周老实更是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诚,嘴唇哆嗦着。
“你……你说什么,断亲?周诚,你敢?!”。
周诚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一个,依旧看着张捕头,声音沉稳如初。
“我意已决,我周诚,想与周老实断亲”。
“往后他的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与我无关”。
“我周诚的一切,也与他毫无牵扯,只有一条,我娘得跟着我过”。
张捕头着实有些惊讶,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周诚身侧的林眠眠。
想起不久前,这姑娘也是铁了心和自己那对重男轻女的亲生爹娘断了亲,闹得全镇皆知。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她的丈夫竟也要走这条路。
断亲哪是容易的事?
张捕头见过太多因为断亲反目成仇的例子。
有的闹得家破人亡,有的老死不相往来。
他低头瞥了一眼还在挣扎的周正和张小梅。
也是,换做是谁,摊上这样偏心狠毒的家人,怕是也忍不下去。
投毒谋害至亲,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务事,而是触目惊心的罪案了。
张捕头沉吟片刻,收起了脸上的讶异。
“你可想清楚了,往后再想反悔,可就难了”。
周诚闻言,转头看向屋里的方向。
“我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正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周诚喊住官差是要为自己求情。
听到断亲两个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疯了似的挣扎着,冲着周诚嘶吼。
“周诚!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亲兄弟!你怎么能狠心断亲?!”。
现在有一层关系在,周诚都能不管他,要真是断了亲,周诚更不可能帮他了。
周诚终于舍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嘲讽。
“你伙同你媳妇往井里投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亲兄弟,你不配提这三个字”。
周老实指着周诚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敢断亲?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他一边骂,一边张牙舞爪的朝着周诚扑过去,却被旁边的村民死死拦住。
“周老实,你要点脸吧!要不是你偏心眼,纵容周正夫妇作恶,能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是!周诚做得对!这种家,断了干净!”。
张捕头看着他,声音带着官威,瞬间压下了院子里的嘈杂。
“你既心意已决,那便随我回官府一趟”。
“断亲之事,非同小可,需得大人勘验,立下文书,录入卷宗,才算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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