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出手惩戒李婕妤的余威尚在,锦瑟轩着实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送来的膳食越发精致,连安胎药的温度都像是拿尺子量过,不冷不热刚刚好。叶悠悠甚至怀疑,御膳房是不是偷偷给她开了“孕妇快乐餐”小灶,那糖醋里脊做得,让她这个被孕吐折磨得七荤八素的人,都能就着干掉小半碗饭。
【要是能再来杯奶茶就更完美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虐。】她舔了舔嘴角,遗憾地放下筷子,决定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应付偶尔上门的太医(主要是确认龙裔没被她“吐”出个好歹),就是对着院子里的竹子数叶子,她都怕自己提前过上退休老干部的生活,还是那种被迫退休的。
于是,她决定整理一下原主的遗物。
原主从冷宫被带出来时,几乎身无长物,只有一个破旧的小包袱。后来搬到揽月轩,又添置了些许,如今迁居锦瑟轩,东西多了些,但那个小包袱一直被她收在箱底。
趁着午后阳光正好,她让青黛把那个包袱找了出来。
包袱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几件洗得发白的旧宫装,一方绣工稚嫩、边角都起毛了的帕子,还有几本泛黄的、似乎是医书的手抄本。原主父亲曾是太医,家里有些医书倒不奇怪。
叶悠悠随手拿起一本手抄本翻看,字迹工整,记录的是一些常见的药材性状和基础方剂,看起来像是初学者入门的东西。她兴致缺缺地放下,又拿起另一本。
这本的封面更旧些,边角磨损严重,似乎被翻看过很多次。她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迹与之前那本不同,更加苍劲有力,记录的内容也更深奥,涉及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思路和脉案分析,甚至还有一些对古籍方剂的独特见解和改良尝试。这应该是原主父亲,那位前太医令叶仲文的行医手札。作为中医传人,叶悠悠本能地被这些专业内容吸引,仔细翻阅起来。
她原本只是随意浏览,想着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对这个时代医术的更深入了解。然而,翻到后面几页时,她的目光凝住了。
那几页的字迹显得有些急促潦草,似乎书写之人当时心绪不宁。内容不再是具体的医案,而更像是一种……私人记录。
“……陛下龙体违和已久,头疾频发,精力不济,太医院多方会诊,收效甚微。余观陛下脉象,沉疴暗伏,似有中毒之兆,然毒性诡谲,难以辨别……”
看到“中毒之兆”四个字,叶悠悠的心猛地一跳!萧绝中毒?难道他的头疾和所谓的“绝嗣”,都跟中毒有关?
【等等!中毒?‘烬霜’?】她脑中瞬间闪过为萧绝针灸时感知到的他体内那股阴寒淤塞的气机,当时只以为是头疾顽症,如今看来,竟与这手札中描述的“阴寒损及根基”如此吻合!她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
她赶紧往下看:
“……多方查证,疑与北域奇毒‘烬霜’有关。此毒阴寒,损及根基……古籍记载,或可用‘冰魄草’之阳性调和化解。然……”
写到这里,笔迹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团。
“……然此‘冰魄草’极为罕见,据查,近十年流入大燕之冰魄草,十之八九,皆被淮南王垄断于其封地药库,外界难寻……”
淮南王!又是他!
叶悠悠的呼吸屏住了。原主父亲在手稿里明确指出了萧绝可能中毒,并且提到了能解毒的关键药材“冰魄草”,而冰魄草,被淮南王垄断了!
这信息量太大了!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扒开了某个巨大阴谋的一角。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下一页,想知道后面还写了什么。然而——
下一页,是空的。
不,不是空的。是被人撕掉了!
手稿的装订线那里,残留着参差不齐的毛边,明显是被人暴力撕去了好几页!
叶悠悠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卧槽!断章狗狂乱不得啊!正到关键处呢!谁干的?!】她内心疯狂吐槽,恨不得把那个撕书的人抓出来暴打一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原主关于父亲的记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