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宫内,叶悠悠花了几个日夜,将脑海中系统赋予的【完整土豆种植法】仔细梳理、誊抄,并结合她对大燕现有农业状况的理解,补充了诸如“沙质土地需多加腐殖质以保水肥”、“行距需保持三尺以利通风采光”等更贴合实际的细节。她用上好的锦缎作为封皮,将其装订成一本颇为精美的册子。
她反复推敲着呈献的说辞。直接拿出过于惊世骇俗,推给“杂书”分量不够,唯有借助“神异”之名,才能让萧绝在震惊之余,愿意投入资源去验证。这“梦中仙人”之说,与她“祥瑞之母”的身份相辅相成,是最佳选择。
这一日,她寻了个萧绝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心情尚可的时辰,带着这本册子前去求见。
“爱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萧绝放下朱笔,看着她手中颇为郑重的锦缎册子,有些好奇。
叶悠悠屏退了左右,只留福顺在旁伺候。她将册子双手呈上,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郑重与神秘:“陛下,臣妾前几日夜深人静时,偶得一梦,梦见一位鹤发童颜的仙人,言及陛下乃真龙天子,励精图治,特赐下此物,言明若能依此法种植,可活万民,强邦国。臣妾醒来后,梦中内容清晰异常,不敢隐瞒,特将其整理成册,献与陛下。”
她将来源推给“梦中仙人”,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也最能引起萧绝重视的解释。毕竟,“祥瑞”之名在前,有些神异之事,反而更容易被接受。
萧绝眸光微动,审视着叶悠悠。他自然不全信什么梦中仙人,但龙凤胎降生带来的国运提升和他身体的切实好转是事实。这让他对发生在叶悠悠身上的“非常之事”有了更高的接受度。或许,这又是某种“天启”,借她之手呈现?
萧绝闻言,眉头微挑,接过册子。他起初并未太在意,只当是叶悠悠又看了什么杂书异想天开,或是孕期多思的延续。他漫不经心地翻开,目光扫过那些关于选种、切块、催芽、土壤改良的详细记述,起初只是觉得条理清晰,方法新奇。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亩产”那一栏时,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瞳孔骤然收缩!
“三千斤?!”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拔高,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叶悠悠,“叶悠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大燕风调雨顺之年,最上等的水田,稻谷亩产也不过七八百斤!这……这‘土豆’不过是地下块茎,当真能有此等神效?三千斤?!”
不是三百,不是五百,是三千!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近乎天方夜谭!若真有此物,何愁饥馑?何惧灾年?这简直是颠覆乾坤的神物!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这意味着什么。若推广全国,即便打个对折,也是一千五百斤!国库将前所未有的充盈,边境大军再无粮草之忧,灾年亦可从容赈济……这已不是简单的农事,而是足以定鼎江山、开创盛世的基石!
叶悠悠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语气沉稳而坚定:“陛下,梦中所见,清晰无比。仙人所言,亩产三千斤乃保守估计,若风土适宜,管理得当,或可更高。臣妾亦知此事过于惊世骇俗,空口无凭。陛下可先在京郊皇庄划出小块土地,选派经验丰富、忠实可靠的老农,严格依照此法试种。待到秋收之时,是真是假,产量几何,一看便知。若无成效,臣妾甘受任何责罚!”
【系统提供的知识绝对可靠,只要执行到位,产量只会高不会低。】她心中笃定,这份自信也透过眼神传递给了萧绝。
她的镇定与笃定感染了萧绝。他看着她清澈而自信的眼眸,想起她之前那些看似“无稽”却总能应验的“见识”(如针灸、对死士组织的判断),想起她诞下龙凤胎带来的“祥瑞”与自身切实获得的好处(头疾缓解、寿元增加),心中的怀疑不由动摇了七八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万一是真的呢?这其中的利益,太大!大到足以让他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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