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胳膊和腿细得像竹竿，身上没穿任何衣服，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沾满了灰尘和污渍。
头发枯黄杂乱，纠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又充满警惕，像一只受惊的野兽。
看到有人推门，她猛地尖叫起来，双手抱头，身体不停发抖：“别过来！别碰我！我要杀了你！”
她一边叫，一边抓起地上的枕头、书本往门口扔，动作疯狂又无力，看着让人心疼。
王秀兰想进去，却被林祥森拦住：“别去，她现在不认人，会伤人的。”
“这……，没关系，我会小心的” 程实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程同志，小心！” 林祥森连忙喊道。
林晚秋看到程实进来，尖叫得更厉害了，抓起一个瓷杯就朝他砸过来。
程实侧身躲开，瓷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我不伤害你，我是来帮你的。” 程实放慢脚步，声音放得轻柔，“你别怕，我没有恶意。”
他一步步靠近，林晚秋却越来越激动，身体缩成一团，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老林，王嫂子，过来搭把手，按住她，我得给她把脉。” 程实转头说道。
林祥森和王秀兰连忙进来，一人按住林晚秋的胳膊，一人按住她的腿。
林晚秋拼命挣扎，哭喊着，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嘴里不停咒骂，状若疯癫。
“晚秋，别闹了，程同志是来救你的！” 王秀兰一边按一边哭，“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妈心疼啊！”
程实快速伸出手，扣住林晚秋的手腕。她的手腕细得几乎一折就断，脉搏微弱又杂乱，跳动得毫无规律。
程实仔细感受着脉象，又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查看她的眼底，脸色越来越严肃。
“怎么样，程同志？” 林祥森急切地问，声音都在发抖。
程实松开手，示意他们松开林晚秋：“脉象紊乱，肝气郁结，心神不宁，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她现在不仅有精神分裂的症状，身体也亏得厉害，得先调理身体，再控制精神症状。”
林晚秋被松开后，立刻缩回到墙角，抱着膝盖，依旧不停发抖，眼神警惕地盯着几人，嘴里还在小声念叨：“坏人…… 都是坏人……”
王秀兰拿起一件衣服，想给她穿上，却被她一把推开，衣服掉在地上。
“别碰我！脏！你们都脏！”
“程同志，你问吧，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 林祥森拉着程实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声音压得很低，“之前罗永平跟我们说，要治好晚秋的病，得找到病因，我们已经报了案，公安局也查到了。”
说到这里，林祥森的声音哽咽了，王秀兰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年夏天，晚秋放假去郊区的亲戚家玩，回来的路上……” 林祥森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遇到了几个流氓，被他们…… 被他们糟蹋了。”
王秀兰哭得更厉害了：“都怪我们，要是我们去接她，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她回来后就不对劲，不说不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就开始胡言乱语，说有人要害她，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带她去了好多医院，看了好多医生，都说是精神分裂症，开了药吃了也没用，反而越来越严重。”
林祥森抹了把眼泪，“公安局后来抓住了那几个流氓，都是附近的地痞，已经判了死刑，上个月执行了。可晚秋的病，还是没好转。”
程实心里一阵揪紧，又是一个被伤害的姑娘。他能想象到林晚秋当时的恐惧和绝望，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老林，王嫂子，你们别太自责。” 程实安慰道，“这不是你们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
他转身重新走进房间，林晚秋还蜷缩在墙角，眼神依旧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