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一切如常，仿佛昨夜只是东天阳的一个怪梦。但东天阳敏锐地注意到，林七夜在起床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七夜，昨晚没睡好？”去食堂的路上，东天阳状似随意地问道。
林七夜看了他一眼，淡淡回应：“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什么梦？”东天阳立刻来了兴趣，凑近追问，“是不是梦到一片特别黑特别冷的地方？还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林七夜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确实梦到了无尽的黑暗与冰寒，但那感觉虚无缥缈，醒来就已模糊，更未曾对任何人提起。
“你怎么知道？”他的语气带上了审视。
东天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压低声音：“我不是说过吗？我偶尔能‘看’到点东西。昨晚，我感觉到……咱们这医院，好像来了点‘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某个庞大存在的影子，掠过了一下。”
他刻意说得模糊，但核心信息直指林七夜的梦境感受。
林七夜沉默了。一次是巧合，两次呢？这个东天阳，他的“幻想症”难道真的能窥见某种真实？
看着林七夜陷入思索的侧脸，东天阳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地在对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东天阳或许不是纯粹疯子，而是有点特殊”的种子。
他没有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过犹不及。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扯开了话题，谈论起食堂今天会不会有肉包子。
但在他心里，一个计划已经初步成型。
“第一次波动只是开始，后续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东天阳默默思忖，“我得在下次波动，或者‘它们’真正引起七夜注意的时候，展现出更多的‘价值’。”
比如，假装能感知到更多细节？或者，在“鬼面人”事件因此而被引动时，给出更精准的“预言”？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林七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风暴将至，而他这只知道剧情走向的“蝴蝶”，已经准备好了扇动翅膀。
“七夜啊七夜，你很快就会发现，有我这块狗皮膏药在身边，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