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阳远程为红缨打造“微型风火炼狱”的壮举,几乎抽空了他刚刚恢复不久的精神力,其后的两天,他都处于一种身体被掏空、脚步发飘的虚弱状态。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持续高涨、几乎要冒出粉红泡泡的精神状态。
只要不是在进行必要的恢复性训练或小队战术复盘,你总能看到这位新晋的“小太阳”,要么抱着通讯器,脸上挂着一种介于傻笑和淫笑之间的诡异表情,手指飞快地敲打着虚拟键盘;要么就是找个安静的角落,接通与沧南的加密视频,声音腻得能齁死苍蝇。
“红缨小姐姐~今天修炼顺不顺利啊?我特意调整了风火比例,是不是感觉能量引导更丝滑了?”
“诶我跟你说,今天胖朱那小子训练又出糗了,差点把自己用土埋了,笑死我了……”
“你那边天气怎么样?记得多喝水,别太累着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起初,胖朱和江洱还会凑过去好奇地听一耳朵,然后被东天阳那肉麻的语气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迅速败退。安卿鱼则会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记录数据:“恋爱状态下,东天阳同志的多巴胺分泌水平预估超出基准值247%,语言逻辑性下降35%,行为模式出现非理性波动……”
曹渊的反应最为直接。第一次偶然听到东天阳对着通讯器用那种能让人骨头酥掉的语气说“想你了”的时候,他正在擦拭直刀的手猛地一僵,随即周身黑煞刀气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缕,将旁边一个合金矮凳无声无息地切成了两半。然后他默默收起刀,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尤其禁止撒狗粮”的低气压。
久而久之,“夜幕”驻地的其他四位成员,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旦发现东天阳开始眼神放空、嘴角不自觉上扬,或者偷偷摸摸拿出通讯器,胖朱会立刻捂住耳朵,大声朗诵守夜人行为守则;江洱会迅速戴上降噪耳机,埋头处理数据;安卿鱼会默默开启平板电脑的隐私模式,眼神放空,进入“信息屏蔽”状态;而曹渊,则会直接起身,去训练场加练,用挥洒汗水来净化被污染的精神世界。
“我说阳哥,”胖朱终于在某次东天阳结束长达一小时的“电话粥”后,忍不住吐槽,“知道你跟红缨姐感情好,但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人士的感受啊!你这狗粮都快把我们喂撑了!”
江洱在一旁小鸡啄米般点头,小脸上写满了“深有同感”。
东天阳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反省,反而得意地一扬眉毛,晃了晃手中的通讯器:“怎么?羡慕啊?羡慕就自己去找一个啊!胖朱你不是跟后勤部那个小姐姐聊得挺好吗?还有江洱,信息部那个天天给你送资料的小伙子我看就不错!”
胖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江洱更是羞得直接把脸埋进了平板电脑后面。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冷静补刀:“根据数据分析,过度沉溺于情感交流会导致训练效率下降12.7%,战术分析失误率增加5.3%。建议进行理性节制。”
东天阳走过去,一把搂住安卿鱼的肩膀(被后者面无表情地躲开),嬉皮笑脸地说:“安同学,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劳逸结合,精神激励!你看我,虽然打电话时间长了一点,但我恢复训练的时候是不是更卖力了?脑子是不是转得更快了?这都是爱情的力量!”
安卿鱼:“……无法理解,缺乏数据支持。”
这时,曹渊加练完回来,浑身蒸腾着热气,冰冷的眼神扫过勾肩搭背(未遂)的东天阳和安卿鱼,尤其是在东天阳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角落,拿起水壶仰头灌水。
东天阳凑过去,笑嘻嘻地问:“曹大佬,练完了?辛苦了辛苦了!要不要听听我和红缨刚才聊了什么有趣的事?保证比你砍木桩有意思!”
曹渊放下水壶,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吐出一个字:
“滚。”
东天阳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