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顾意干脆地点头，若按他的性子，孤身一人就直接大摇大摆过去了，有人拦路直接解决便是，哪用得着费劲潜行，但既然组队行动，他也愿意配合凯尔的谨慎。
“其他人原地隐蔽警戒，看好马匹！”凯尔回头对队员们沉声交代，“如果发现情况不对，或者我们发出撤退信号，你们立刻按预定路线后撤，我和顾兄弟有把握脱身。”
交代完毕，他和顾意对视一眼，两人如同老练的猎手，借着河岸边的乱石和茂密灌木的掩护，向着芬恩指示的方位无声潜行。
潺潺的水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都开始弥漫着湿润的水汽，两人很快抵达了那条不算宽阔的小河边。
河滩的软泥上，果然印着不少凌乱模糊的爪印和蹄印，大小不一，显然属于不同种类的魔兽，但都覆着一层薄薄的干泥壳，显然已有些时日。
沿着河岸向上游小心翼翼地推进了约莫一里地，在位于河滩高地上、被几块大石半包围的洼地里，一堆灰黑色的篝火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两人潜伏在阴影里，仔细观察了周围近十分钟，确认没有任何活物气息或陷阱波动后，顾意才从藏身处利落地闪身而出，几步便来到篝火堆旁。
他蹲下身，捻起一小撮灰烬仔细搓揉，灰烬冰冷潮湿，沾着明显的露水。
“很潮湿，浸透了，至少有三天以上了，甚至更久。”顾意扭头对依旧保持警戒的凯尔低声道，“安全，你可以去把大家带过来了，我再看看周围。”
凯尔点头，毫不拖泥带水，身影迅速没入来时的灌木丛中。
顾意看着周边松软的泥地上，脚印相当凌乱，深浅不一，他心中大致有了判断：四个人，脚步杂乱，警戒心很低。
他目光扫过散落在篝火外围的一些啃得精光的兽骨残渣：“连篝火痕迹都不清理，吃剩的骨头就这么乱扔。”
这种情况要么是蠢货，要么……就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暴露。
不过也难怪，虽然这里只是西境边界，但这片山脉归根结底也是一座魔兽山脉，正常情况下，除了寻死，没人会想来到这里。
不多时，凯尔便带着人和马穿过河滩，来到了篝火处，顾意将自己勘察到的结论简洁明了地告知众人。
“只有四个人左右？”凯尔脸上有些震惊，“这怎么可能？区区四个人，怎么能驱动形成规模的魔兽潮？”
“不一定只有这一伙人，”布莱恩立刻沉声提醒，老战士的谨慎让他始终保持警惕，“这里可能只是他们的一个侦查小队，不能因为人少就掉以轻心！”
“布莱恩说得对，”顾意接口道，目光扫过众人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建议先找个隐蔽安全的地方扎营休整，最好离这片区域远一点。”
“我同意。”凯尔立刻点头，补充了一点，“另外，今晚营地就不要生火了，我们很可能已经非常接近目标区域，一点火光或者烟味，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