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马啸天的声音在旁边野战医疗车的车顶响了起来。
龚胜看了一眼就很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这家伙现在的样子非常可怜,身上披着一件迷彩作战服,左臂被纱布横吊在胸前,右腿的裤子从大腿根剪开,嫩白的大腿被弹性绷带缠的紧紧的,看起来跟半个木乃伊差不多。
马啸天被龚胜笑得尴尬不已,气呼呼地想找东西扔他,但看了一圈也没有顺手的,只能瞪大眼睛在那里无能狂怒。
“我拉你上来。”龚胜从个人仓库里掏出麻绳,自己拿着一头,把另一头扔给马啸天。
马啸天也没含糊,单手抓起麻绳缠在上,“行了。”
马啸天那百十斤的重量对龚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三下两下就被龚胜拽到七米高的车顶,这下视觉开阔了。
远处的营地依旧在燃烧,偶尔还能隐约听到几声轰鸣,那是营地里的汽车油箱爆燃产生的,估计现在的营地里就已经没有能用的载具了。
盯着远处的营地看了好一会儿,马啸天幽幽地说道,“他的牺牲很有价值,践行了入伍时的誓言,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龚胜没说话,掏出煊赫门扔给马啸天一根,然后自己点起一根对着营地方向敬了一下扔了出去,最后才给自己点了一根。
这时候一根点燃的烟卷从龚胜面前划过,跟他一样老马的第一根香烟也敬给了林明。
“再来一根。”马啸天龇牙咧嘴地说道,刚才扔烟头的动作扯动了伤口,这货现在疼的一批。
吸了一口烟,马啸天继续盯着营地,嘴里却开始说了起来,“那帮家伙回来啦?”
“是啊!”龚胜笑得灿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自古,英雄走的时候都得有些祭品。咱们现在三牲六畜不好筹齐,就用那些杂种给代替了。想来他们下去的时候,老林头子还不得再给他们枪毙一遍?倒是给他添麻烦了。”
“讲究!”马啸天向龚胜伸出大拇指,然后怅然地说道,“我是d员,唯物主义者,只能用一根烟告慰老林同志了。”
龚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货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委实有点欠打。
不过看他那副惨兮兮的样子,龚胜实在害怕自己一拳又把他送回医疗室去,索性劝导自己不要跟伤员计较。
把烟头一扔,龚胜走到马啸天身边,“我送你下去,老子要休息了。”
马啸天烟还没抽完,没好气地骂道,“你特么的还是个人?老子伤成这样还过来开导你,你就这么对我?”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没功夫跟你磨叽。下面的小妹妹还等着我安慰呢。”龚胜没好气地说道。
“你今天晚上干的不错,明天继续。”马啸天笑嘻嘻地说道。
“艹。”龚胜单边眉毛一挑,鄙视地看着马啸天,“真把我当打工的啦?”
说着,龚胜一把抓起马啸天的腰带,纵身一跃跳到了野战医疗车上,落地声音把车里的人吓了一跳,几个战士和护士赶紧出来查看。
两个战士连忙爬上车顶,把马啸天从龚胜手里接下来,马啸天回过神来赶紧说道,“龚队,刚才营部来了消息,他们和我们的距离只有800公里,明天会过来跟我们会合……”
还不等马啸天说完,龚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的事情,该是我的东西别少了就行,其他的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