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年北旱南涝,各地灾情严重,且黄河清三日,朝廷认为是非常之兆,故而基本拟定要停考一年,以休养生息;
待得天象稳定、灾情缓解,再恢复科举;
巩大公子在京中一得知就立即派人给家里送消息,朝廷的旨意应该略慢几日;
要说也是巧,巩二公子昨天才到达漳州,谢砚舟不知怎么就知道了,直接递帖子说要为二公子接风洗尘;
巩二公子也立即答应下来,昨晚他们在醉仙楼设的宴。”
牵星把消息汇报完才动筷子吃饭。
“姓谢的消息这么灵的?”康康有些不服气:“比咱主子都灵?咱主子都不知道巩老二回来呢。”
康健:“你昨天刚亲口告诉人家布政使家老夫人寿诞在即,他能不去查主子与布政使家的关系?”
康康:“也是,听说巩老二在京里也是不学无术,这下明年不考试了,他得乐翻天了吧?可主子……”
梁撞撞有些同情地看向康大运——这家伙通宵达旦地学习,不让考了,得多失落?
可就怪了,并没有!
梁撞撞不但没有在康大运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反而好像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本就没把握,听说不用考试高兴了?
“正好,今年要做的事实在多,我还怕参加考试会耽误正事儿呢。”康大运说道,继续吃饭。
啥?考试不算正事儿?
梁撞撞都迷了。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梁撞撞和蔡家阿公阿婆,随着康家的家仆一起回到康家老宅吃团圆饭。
虽有康大运邀请,但梁撞撞喜欢热闹,而且与沧澜榭那边的青壮熟悉,蔡家阿公阿婆也在那边,便没留在堂屋吃饭。
关键是,上回上人家房、揭人家瓦,还把人家院子的里莺莺燕燕给打跑了,给老夫人留下的印象肯定不好,梁撞撞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老夫人给康大运一个劲儿夹菜,徐嬷嬷也一会儿给添汤、一会儿给倒酒,看起来都忙得不亦乐乎,可饭桌前只有他们三人,徐嬷嬷还是站在边上伺候的,依然显得冷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夫人给徐嬷嬷递了个眼色,徐嬷嬷马上会意:“老夫人,您看,哪几个菜要赏去外面?”
老夫人指着量最大的土龙汤和姜汤汤圆说道:“照旧吧,这些做得多,也好分。”
康大运却指着几道菜说道:“徐嬷嬷,麻烦你去厨房吩咐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和这个,多做一份送去梁姑娘那边。”
徐嬷嬷试探道:“少爷,这不合规矩吧?”
康大运正色道:“梁姑娘和蔡家阿公阿婆并非我康家家仆,这几道菜他们那里没有,给添上。”
徐嬷嬷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哪,试探出来了,看来少爷对那个梁姑娘不一样呢。
老夫人刚才给徐嬷嬷递眼色,就是试探这个。
自打梁姑娘随着孙儿去了沧澜榭,就一直没回来,她派牵星给送衣物,得回的消息是梁姑娘每天与少爷同桌吃饭,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老夫人心里不舒坦。
她是祖母,心里不舒坦就要直说,反正没人敢忤逆她,因此问道:“运儿,你对梁姑娘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