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她们留下干活也好、或是转手卖了也好,怎么就不能处理呢?
那几个女的,我看她们年龄可不小,到现在没嫁出去,恐怕她们家没少为她们交罚金吧?
若她们是好的,就不会进门就对那些值钱的摆件两眼放光,就不会对着老夫人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
眼神那么不正,定是平日风评就不好,是他们康氏砸在手里嫁不出去的货;
你们少爷是经商的,用底价盘下他们的库存底子有什么不行?
你家少爷是男的,在你们这种男子为尊的社会,怎么也吃不了亏嘛;
买过来,再卖出去,卖不掉就留下做工抵债,再不行就赏给船工,你少爷不是很熟悉这套的吗?
能让康氏一族吃瘪,又不用气到自己,不是很好?”梁撞撞想到做工抵债这件事,把铜钱砸的叮当作响。
“咕咚!”康大运也咽了下口水,露出苦恼人的微笑——梁姑娘,我那么对付你,不是这个意思呀!
康康听出来了,他绝对听出梁姑娘的话外音了,赶紧替主子解释:“不是的梁姑娘,我们主子不是……”
“有什么不是的?”梁撞撞没好气的打断康康的话:“在你们这里,婚嫁无非就是场生意,男的花钱买个家庭助理而已;
女的呢,也不过是寻个终生工作而已;
是,康家人肯定打算把姑娘嫁过来,然后掏空你家的钱去填补娘家,若他们家姑娘能攥住你家少爷的心更好,以后家业都是她生的儿子的;
你家少爷不给名分不就得了?
要我说,那些姑娘也是被家长教坏了,就任她们家长摆布,妄图嫁到婆家去大富大贵,不肯自立自强;
就算嫁到大富大贵的人家她们能有什么好?
是有那智商在后宅里斗出个前程似锦、还是心甘情愿把自己拴在男人裤腰带上,给人生孩子、做家务、照顾老小,最后活都自己干了、亏都自己吃了,然后看着男人再娶更年轻貌美的回来享用自己辛苦攒下的一切?
大好年华、大好生命不干正事,非扯这个淡,脑子抽了不成?”
老夫人眼神越发迷茫,缓缓转着脖子看向康大运——孙儿,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
然后又想:难道梁姑娘对我孙儿没有那个心思?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孙儿差哪儿了,竟被个乡下丫头瞧不上?
康大运回望老夫人的眼神也很迷茫——祖母,我也没听懂;祖母,我很不招人待见吗?
康康明明与梁撞撞面对面说话,可就是觉得对方说的句句都是大白话,怎么就听不懂啥意思呢?
男人娶妻不就是为操持家务、传宗接代吗?女人嫁夫不就是图个穿衣吃饭、贴补娘家吗?怎么就变成不划算的事了呢?
梁撞撞说烦了,拍拍腿站起来,做总结陈词:“总之,今天的事就没必要生气!以后康家族人再敢上门,上一次打一次就得了!
打到他们攒鸡毛凑掸子(胆子)都不敢造谣、打到他们出门只敢说你们好话就得了!
再说了,你家那么有钱,还不会花钱给自己粉饰名声?能被别人败坏多年,也是够有病的!
换做我,现在就出钱,建上几个书院,花重金请上几个有名的先生,自己办学!
你家都首富了,攒那么多钱干啥?该省省,该花花,投资教育多大、多好的名声!
要是学费少收点,那全漳州的学子都得成你家少爷的嘴替,天天赞美他!
什么样儿的名声扭转不过来?自己读书的时候还有一群人陪着,比什么不强!
走了,不跟你逗咳嗽了,我得去把钱交给阿婆收着,留着买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