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没人出来报信儿,而且,衙门那边也没动静,不知是同样没收到信儿,还是故意隐瞒不报。”康健说道。
“去看看!”康大运下令:“备车!家里马车都带上,能救出几个算几个!”
康健听命去套车,后院嘈杂了起来。
梁撞撞拔腿就往后院跑,边跑边喊:“狗子们,出发啦!”
“嗷!嗷!嗷!嗷!”一片犬吠应和,八条狗子皆人立而起,两只前爪都拼命挠栅栏。
好久没见到雌主子了,它们的毛发已经长长,雌主子给剃的造型都看不见了。
梁撞撞取下横梁,将栅栏门一拉,八条狗子一拥而上,把梁撞撞扑倒在地,瞬间看不见了。
康大运的车队整队出发时,梁撞撞满脸臭烘烘的口水,连额边的碎发都被狗子们的口水粘得服帖地贴在脸上,抠都抠不下来。
“我们是去救人,你带着它们作甚!”康大运在办正事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旖旎心思,语气已经带上了不满。
“八条搜救犬,作用大着呢!”梁撞撞跳上马车,朝狗子一挥手:“狗子们,跟上!”
出城十里,马车就已经不好走了。
梁撞撞跑去沧澜榭的一路都没淋多少雨,但这边已经是雨水大得可以直接洗澡。
回头看,地面都是水,连车辙印都看不到。
马蹄子踏在泥泞里不停打滑,车身也跟着晃动不已。
前面三辆车,车厢里坐的是人,后面七辆车厢,则是拉着满满的干粮袋子、衣物以及药品。
他们期待着能多救出人,就算带不回城里,那就地安置也得有食物、有衣物。
康大运率先下车,喊道:“都下车!减轻车辆负担!”
即便下了车,马匹行走得也依旧吃力。
因为都是积水,看不到脚下是坑还是包,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马儿们也是一步一打滑。
突然,后面有人喊道:“主子,轮子陷住了!”
大家回头一看,最末一辆车的一侧轱辘,有三分之一陷入泥水中,车厢都歪斜得摇摇欲坠,赶车的青年奋力地支撑着车厢,才没有侧翻。
“找东西垫车轱辘,快!”康大运的袍摆已经全湿,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重重拍打在腿上。
梁撞撞的情况好很多。
她现在出门,能不穿裙子就不穿,就算是裤子,也要把布条子当绑带,将裤腿绑的利利索索。
“有钱人就是矫情,你一边呆着吧,看着就不像干活的样儿!”梁撞撞将康大运扒拉到一边,自己撸胳膊挽袖子就去搬石头。
几辆车碾过的土路,在最后一辆车那里,车辙印已经变成深沟,难怪轱辘会陷下去。
一番折腾,终于把车拉离了位置,梁撞撞不放心地把几块稍微平整的石块嵌进去,以防再有车辆陷入。
脸上臭烘烘的狗子口水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服帖的头发也再服帖不起来,一绺一绺在额前荡着,一仰脸,就全贴在脸上,像一条条海带。
“好了,走吧。”梁撞撞在泥浆中摸索着铺好最后一块石头,抬胳膊蹭了一下脸上的头发,一条泥道子就华丽丽挂在小脸上,再被雨水冲淡。
“嗷嗷嗷嗷嗷嗷嗷!”
突然,狗子们毫无征兆地狂吠起来,集体冲着同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