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呐,一人一脚,墙都能给踹倒,何况人呢?
只是受伤的人也不少。
虎尾垄族人实在恶毒,射箭就射箭,竟然箭上带毒,还不是一种毒,好几个浪人和船员都受了箭伤。
浪人们将六名弓箭手押到梁撞撞面前:“活的,只有他们!”
意思是其他弓箭手都死了。
“干得好!回去赏给你们肉吃!”梁撞撞承诺。
浪人们齐齐立正,脚跟相碰:“梁姐指东绝不打西,梁姐说吃鱼绝不杀鸡!”
“哟西!”梁撞撞算是给点了赞。
康健死死闭紧嘴——管不住喉结还管不住嘴嘛!
船员们也将两族土着尽数押上前来。
此时烟雾已散,草寮街如遭飓风洗劫。
施峰揪着虎尾垄头目乌达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就是你小子放黑箭是吧?老子杀了你!”
“别!等会儿!”梁撞撞冲过来,拨开施峰的倭刀:“解药!你的毒还没解呢!”
“你刚才不是拿粗盐给我解了吗?”施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就又想起梁姑娘往他伤口上按粗盐粒子的凶残,感觉胳膊更疼了。
“我说的是消毒,又不是解毒。”梁撞撞嘟囔着,一脚踏上乌达的肩头:“想活还是想死?”
“哼!虎尾垄族不出怕死鬼!”乌达倔强地一抖肩膀,试图将梁撞撞的脚抖掉。
梁撞撞脚下用力,浪人更是死死按住乌达,以保证他逃不出梁姐的脚掌心。
“那成,带着你的族人去死吧,黄泉路上你有伴了,下地狱后你继续当首领!”梁撞撞说着,接过施峰的倭刀,比上乌达的脖子。
乌达猛地挣扎,眼神由凶狠转为惊恐:“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们在我的刀下,我说行就行!”梁撞撞说道。
唰唰唰!
无数把倭刀架在两族土着的脖子上。
乌达很是悲愤:“你可以杀我,但不能杀我的族人!”
梁撞撞此时气焰嚣张得很,踩着乌达肩膀的脚一个劲抖,像个混混:“跟谁讨价还价呢?
你跟别人怎么打我不管,但伤到我汉人就是不行!既然伤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顿时,围过来的汉人们欢呼一片:“说得好!说得好!”
乌达终于泄了气,但依然尝试为族人争取生机:“你们没有死人,你们要杀就杀我好了,不能杀我的族人!”
梁撞撞乜斜着乌达:“我杀谁还得你规定?”
乌达大声喊道:“我可以用解药赎回我的族人!”
“放屁!跟谁讨价还价呢?”梁撞撞骂道:“老子先砍了你们,然后把你们的尸体摸个遍,还怕找不出解药?”
“我……我出钱赎买我的族人!”乌达急急补充。
梁撞撞一甩差点挡住眼睛的碎发:“老子是差钱儿的人吗?”
“我怎样才能保住我的族人,你开条件!”乌达嘶吼,带着绝望。
“老虎尾巴撑不住了,鹿皮们,你们怎么看?”梁撞撞把脸转向西拉雅族人。
那箭杆在梁撞撞的发髻里晃呀晃。
康健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