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破船被放下,巴朗加和他几个同样狼狈的亲兵被丢了上去,在“云槎号”庞大阴影的笼罩下,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地划向自己混乱的舰队。
当“云槎号”如山峦般巍峨的身影,护卫三艘苏禄丁香商船,缓缓驶入霍洛港时,整个港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
消息早已如同闪电般传遍全岛——
珍珠长公主孤舰闯龙潭,撞沉敌酋旗舰,击溃马京达瑙舰队,救回商船,生擒敌帅又将其羞辱放归!
“mutiarà agung!珍珠长公主万岁!”
“撞沉了!真的撞沉了!”
“苏禄万岁!长公主千岁!”
无数苏禄民众涌向码头,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天地。
人们挥舞着手臂,热泪盈眶地看着那艘舰首带着新鲜撞击凹痕和血迹的巨舰,以及舰首甲板上那个一身劲装、手持腰刀、如同女战神般的身影!
巴金达率领的苏禄王室舰队在港口列队,所有战士高举武器,发出震天欢呼!
东王杜安激动得脸色通红,连连搓手。
连那些原本对梁撞撞抱有疑虑和对女子不屑的贵族,此刻眼中也只剩下深深的敬畏。
苏丹阿布·巴克尔在王宫最高的露台,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这位年迈的苏丹,浑浊的老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颤抖着手指着那艘巨舰和舰首的身影,声音哽咽:“真乃天神赐予苏禄的镇海神针!传旨:王宫设宴,举国同庆!为珍珠长公主殿下贺!”
西王苏莱曼站在人群之后,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他看着万众簇拥、光芒万丈的梁撞撞,又看了看身旁那些原本对他唯唯诺诺、此刻却充满了对长公主狂热崇拜的部族首领和贵族,拳头几乎要捏碎。
他知道,这个女人,还有那艘名为“云槎”的巨舰,已经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牢牢压在了苏禄的权柄之上,也彻底碾碎了他借外敌削弱王室的算计。
他眼中闪烁着怨毒和不甘的火焰,死死盯着梁撞撞。
梁撞撞也目不转睛盯着他。
似乎有噼里啪啦的电流在二人目光中激荡,把康康的视线牵引得来回转:“梁姑娘,你俩咋回事儿?”
梁撞撞努力保持面部表情,争取不要笑场,所以只能从牙缝间往外冒“答案”——
“他瞪我,我就问他‘你瞅啥’?他继续瞪我,意思是‘瞅你咋地?’
那我能让他吓住吗?我就更使劲儿瞪回去,意思是‘不服就干!’
看吧,老实了吧,他不敢盯着我的眼睛了吧?”
康康一看,果然,西王的视线已经下移。
视线所聚焦的位置,是梁撞撞腰间那枚在阳光下流转着神圣光辉的金镶玉印鉴——那枚象征着无上权威与荣耀的“海燕衔珠踏浪”之印。
苏丹阿布·巴克尔的情绪显然高亢不能平复,继续下旨:“在王室清真寺旁修建长公主府,日后吾妹再来,无需在馆驿将就!”
梁撞撞不知,在她还得意于把西王那个老登给瞪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拥有“海外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