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久违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那层阴郁的屏障,瞬间占据梁撞撞的身心。
这丫头真够变态!
梁撞撞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却自己也跟着兴冲冲起来——你抑郁,我还憋屈呢!
“云槎一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再掩饰行踪,带着“云槎二号”以及拱卫在周围的近三十艘中型战船,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浩浩荡荡直扑占城沿海一处臭名昭着的海匪窝点——龟背屿。
这里礁石密布,形如龟背,易守难攻,盘踞着一股数百人的海匪。
头目绰号“海泥鳅”,劫掠成性,尤其喜欢袭击往来占城与真腊的小型商船。
看着龟背屿那狭小曲折的入口和隐约可见的海匪哨船,梁撞撞脸上没有丝毫顾虑,只有冷酷的杀意。
她甚至懒得制定什么精密的作战计划,直接采用最蛮横、也最符合她此刻心气的战术——火力覆盖,强行碾碎!
“康康,给我把那里犁一遍!”
梁撞撞站在“云槎一号”舰桥,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眼神却冰冷如刀。
“定澜,‘云槎一号’、‘云槎二号’居中压阵,所有炮口对准屿内锚地!
安舷,其余各船,土雷、燃烧罐准备!靠近入口后,给老子往里砸!通知下去吧~”
“得令!”康康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人已经出现在“飞鱼号”上
“嘟嘟嘟嘟嘟嘟嘟~~”
嘹亮的冲锋号响彻云霄。
几艘快船迅速脱离主船队,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龟背屿入口。
船艏、船舷,一门门碗口大的百子铳黑洞洞的炮口狰狞地探出。
“放!”康康一声厉喝!
“轰轰轰轰——!”
近百门百子铳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密集如雨的铅丸、铁砂如同泼天的死亡之网,瞬间笼罩了龟背屿入口处所有可疑的礁石、浅滩和哨船位置。
“噗噗噗!”
“啊——!”
惨叫声、木屑碎裂声、碎石崩飞声响成一片。
隐藏的暗哨瞬间被扫平,几艘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海匪哨船被打成了筛子,船体碎裂,海匪如下饺子般跌落海中。
“冲进去!”梁撞撞看到入口障碍被初步清除,立刻下令!
“云槎一号”在精准的操控下,一马当先,硬生生撞开漂浮的碎木残骸,冲入相对开阔的龟背屿内部水域。
“云槎二号”紧随其后。
庞大的船体带起浪涛,将旁边几艘试图靠近偷袭的小海匪船直接掀翻。
屿内的海匪们彻底懵了!
他们见过官兵围剿,见过同行火并,但何曾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直接拿炮火开路的打法?
这是连招呼都不打、见面就用上百门火铳洗地?
这哪里是剿匪,分明是拆迁好嘛!
“开炮!”梁撞撞的指令如同催命符!
“轰轰轰轰——!”
“云槎一号”和“云槎二号”甲板上的抛石机绞盘吱呀作响,硕大土雷狠狠砸向锚地里惊慌失措聚集的海匪船队。
两侧百子铳也齐齐发射,霰弹则如同刮骨的旋风,横扫甲板!
紧随其后的几十艘中型战船也冲了进来。
船员们如同下饺子般,将点燃引信的土雷、装满火油硫磺的燃烧罐,雨点般投向那些试图靠拢反抗的海匪船只!
“轰隆!轰隆!”
“嘭!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