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电影节的红毯上,徐来攥着最佳导演奖杯的手心沁出了汗。香槟色西装的领口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绣着电影片名的衬衫 ——《鸡蛋里的骨头》五个字用银线绣得锋芒毕露,像极了他镜头下那些藏在生活褶皱里的尖锐真相。镁光灯在他脸上炸开时,他突然想起拍掀桌子那场戏时,林秀女儿怯生生递来的那颗煮鸡蛋,蛋壳上还留着孩子没洗干净的指纹。
“徐导!请问您接下来的创作计划是什么?” 记者的提问像潮水般涌来。徐来举起奖杯朝人群致意,袖口的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 —— 这是投资方塞给他的,说能镇住国际场面。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剪辑室里那盘没吃完的蛋炒饭,葱花是小桃红亲手撒的,说这样能带来好运。
庆功宴上的鱼子酱还没尝出滋味,手机突然在西装内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 “女儿徐萌萌” 四个字让他心里一紧,接起电话的瞬间,哭声像碎玻璃碴子扎进耳朵:“爸…… 我考了 303 分…… 他们都笑我是全班倒数……”
徐来手里的高脚杯 “当啷” 撞在餐台上,红酒溅在洁白的桌布上,像朵突然绽放的血花。他想起女儿考前抱着习题册睡着的样子,台灯在她脸上投下的阴影,和当年林秀信里描述的川西山区的月光惊人地相似。“萌萌别急,爸现在就回去。” 他抓起西装外套往外冲,领带被风吹得像面慌乱的旗子。
私人飞机穿越云层时,徐来反复看着女儿发来的成绩单照片。303 分的数字像用血色写就,而他清楚记得,萌萌最后一次模考估分是 52卷老师,说今年的答题卡有点不对劲,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深夜的星城市立大学档案室,徐来用顾采薇给的破解程序打开了加密系统。屏幕上弹出的扫描件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 萌萌的数学答题卡选择题部分被人用特殊药水涂改过,原本清晰的铅笔填涂痕迹变得模糊,而正确答案的位置,多了几道崭新的划痕。他想起电影里王建军用衣架殴打林秀的镜头,心像被同样的力道抽打着。
ai 旺财的东北腔突然在耳机里响起:“老铁!查到了!赵倩倩的答题卡和你闺女的调换过!” 它把对比图投射到墙上,两个考生的考号只相差一位数,“这赵副局长能耐不小啊,连印刷厂的人都买通了,换了答题卡的条形码。”
徐来攥着证据冲进教育局时,赵德发正在办公室练书法。“徐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他放下狼毫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丑陋的墨团。徐来把打印出来的对比图拍在案头,赵德发的瞳孔猛地收缩,端茶杯的手开始发抖,茶水洒在 “清正廉明” 的匾额上。
“你知道萌萌为了这考试吃了多少苦吗?” 徐来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镇纸跳起来砸在赵德发的手背上。这位副局长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却还硬撑:“徐导你别血口喷人,有证据去法院告我啊!” 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贪婪与恐惧。
打斗声惊动了整个楼层。赵德发的保镖像铁塔似的堵在门口,徐来抄起桌上的砚台就砸过去,墨汁溅在保镖锃亮的皮鞋上。他想起拍动作戏时唐笑笑教的擒拿术,侧身避开保镖的拳头,手肘狠狠撞在对方肋骨上 ——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就像要撞碎这些年见过的所有不公。
“爸!别打了!” 萌萌突然冲进办公室,抱着徐来的腰哭喊。赵德发趁机按下警报器,刺耳的声音里,徐来看到女儿校服上沾着的墨渍,像极了当年自己在电影里用的假血道具。他突然明白,有些伤害,比拳头更疼。
老马带着志愿者堵住教育局大门时,太阳正好升到旗杆顶端。他们举着的牌子上写着 “还我真实分数”,字是用鸡蛋黄调的颜料写的,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林秀举着相机不停拍照,镜头里赵德发躲在保镖身后的慌张模样,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赵副局长,我们手里可有不少东西。” 徐襄慢悠悠地走到赵德发面前,手里把玩着那个存有证据的 u 盘,“印刷厂王厂长的录音,您办公室的监控录像,还有您给相关人员转账的记录,要不要现在给大家念念?”
赵德发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你们……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擅闯政府机关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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