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夷洲台北街尾,橘黄色的路灯刚亮起,昏黄的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热血一行人刚从临时作战室出来,方国辉和芮小丹手里捧着密封的证据袋,里面装着 “夷独” 与西边强国勾结的秘密协议,准备送往夷洲正义媒体的编辑部。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巷口打了个旋,却没吹散空气中突然弥漫的紧张 —— 巷口两侧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站满了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他们手臂上露出半截青色的龙纹纹身,手里握着钢管、砍刀,眼神冷得像冰。
“站住。”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人群缓缓分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个子高大,肩膀宽阔,左臂上的龙纹纹身从袖口一直蔓延到脖颈,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显得格外狰狞。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打火机,“咔哒咔哒” 地按着火,眼神扫过热血一行人,最后定格在方国辉手里的证据袋上:“把东西留下,滚出夷洲,饶你们不死。”
热血眉头一皱,惊雷枪斜背在身后,枪身的红光在路灯下泛着柔和却坚定的光。他往前走了一步,海风掀起他红色冲锋衣的衣角,脸上沾着的细沙还没来得及擦去:“你是谁?凭什么拦我们?”
“竹联帮,二帮主,陈虎。”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火机 “咔” 地打着,火苗映在他刀疤上,“奉上面的命令,取你们的命,拿你们的证据。识相的,就别反抗,省得吃苦头。”
“上面的命令?哪个上面?” 方国辉往前一步,将证据袋护在身后,灰色夹克的袖口紧绷,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警棍 —— 当年在调查局的训练,让他对危险有着本能的警惕。“是李议员?还是被我们冻结账户的‘夷独’分子?”
陈虎的眼神暗了暗,打火机 “啪” 地合上,火苗熄灭的瞬间,他突然挥了挥手:“给我上!除了证据,一个活口都别留!” 话音刚落,两侧阴影里的竹联帮成员就像潮水般涌上来,钢管挥舞着带起风声,砍刀反射着路灯的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小心!” 热血大喊一声,右手握住惊雷枪的枪柄,猛地拔出 —— 红光瞬间暴涨,像一道红色的闪电,“铛” 的一声挡住了迎面砸来的钢管。钢管被红光震得弯曲,握着钢管的竹联帮成员惨叫一声,虎口崩裂,鲜血顺着钢管滴在地上。热血手腕一翻,惊雷枪横扫出去,红光带着凌厉的气劲,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成员逼退,他们踉跄着撞到墙上,发出 “咚” 的闷响,墙上的灰簌簌落下。
江恩站在热血身侧,左手腕淡金色的尸仙气息突然暴涨,像一层薄纱裹住全身。他右手抬起,指尖凝聚出金色的光刃,对着冲来的竹联帮成员轻轻一劈 —— 光刃划过空气,带着细微的呼啸声,将一把砍刀劈成两半,刀刃 “当啷” 落在地上。“别逼我们动手。” 江恩的声音冷静,眼瞳里却闪过一丝冷意,他想起被英国吸血鬼家族控制的日子,那些人也是这样用暴力逼人屈服,“你们不过是别人的棋子,何必为了腐败分子卖命?”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成员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手里的钢管垂了下来。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稚气,手臂上的龙纹纹身颜色很新,显然入帮不久。“二帮主,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年轻人声音带着犹豫,“我妈说,‘夷独’分子是骗子,咱们不该帮他们……”
“闭嘴!” 陈虎回头瞪了年轻人一眼,眼神狠厉,“拿了好处,就得办事!再废话,我先废了你!” 年轻人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钢管又举了起来,却还是不敢往前冲 —— 他口袋里还装着母亲早上塞给他的平安符,上面绣着 “两地一家亲” 的字样,那是母亲特意找庙里的师傅求的。
小桃红站在巷口内侧,粉色长裙在风中飘动,指尖泛着淡蓝色的水光 —— 那是龙族的水元素之力。她看到年轻人的犹豫,轻声说道:“这位小哥,你母亲说得对,‘夷独’分子只会利用你们,他们根本不管你们的死活。你看,我们只是想把证据交给媒体,让大家知道真相,这有错吗?” 她说着,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水线射向年轻人手里的钢管,“叮” 的一声,钢管从年轻人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你敢动手?” 陈虎看到小桃红干扰自己人,怒吼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对准小桃红,“给我去死!” 他手指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枪响,子弹带着风声射向小桃红。
“小心!” 无天的声音响起,他穿着白色长袍,长发在风中飘动,指尖泛着金色的光纹。就在子弹即将射中小桃红的瞬间,金色光纹突然在小桃红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子弹 “铛” 的一声撞在屏障上,弹飞出去,落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最后停在年轻人的脚边。无天眼神冰冷,看向陈虎:“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陈虎被无天的法术震慑住,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他混迹江湖几十年,见过拿刀拿枪的,却没见过能凭空变出屏障的人。“你…… 你是什么人?” 陈虎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恐惧,“别以为会耍把戏,就能吓住我!兄弟们,给我上,谁杀了他们,赏五十万!”
重赏之下,原本犹豫的竹联帮成员又冲了上来。唐笑笑将直播设备交给身边的助理,活动了一下手腕,黑色格斗手套的纹路因用力而绷紧。她看到一个成员举着砍刀冲过来,侧身躲开,同时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咔嚓” 一声,对方的手腕被拧断,惨叫着倒在地上。“五十万?” 唐笑笑冷笑一声,又一个回旋踢,将身后冲来的成员踹倒,“你们的命,就值五十万?”
徐襄站在巷口的拐角处,黑色西装的袖口沾了点灰尘,他却没在意,而是快速观察着竹联帮成员的站位。“热血,左边有三个成员没带武器,是薄弱点!” 徐襄声音急促,手指指向左侧的阴影,“江恩,你用尸仙之力牵制陈虎,我和顾采薇去控制那三个,防止他们绕后!”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电击器 —— 那是北辰工业园区特制的,能瞬间释放高压电流,“顾采薇,你的系统能干扰他们的通讯吗?防止他们叫援兵!”
顾采薇抱着银色笔记本电脑,蹲在巷口的台阶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 “系统性风险预警系统 2.0” 正显示着竹联帮成员的通讯频率。“已经干扰了!” 顾采薇的声音带着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的通讯频道被我屏蔽了,暂时没法叫援兵!但我只能坚持半小时,半小时后他们会发现异常!”
热血听到徐襄的建议,惊雷枪红光暴涨,对着左侧的三个成员横扫过去。红光带着气劲,将三个成员逼退到墙上,他们互相看着,眼神里满是恐惧。“放下武器,我们不伤人。” 热血的声音坚定,惊雷枪的红光渐渐柔和,“你们只是被陈虎和幕后的腐败分子利用,只要你们回头,就还有机会。”
三个成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成员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钢管扔在地上:“算了,我不干了!我儿子在大陆读书,他说,两地统一是大势所趋,咱们不该做对不起祖宗的事!” 其他两个成员也跟着扔掉了武器,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 他们入帮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根本不想替 “夷独” 分子卖命。
陈虎看到越来越多的手下放下武器,气得脸色铁青,握着枪的手更紧了。他突然转身,枪口对准那个年轻成员:“你也想背叛我?我毙了你!” 年轻成员吓得脸色惨白,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墙挡住,退无可退。
“住手!” 方国辉大喊一声,从腰间掏出警棍,对着陈虎扔过去。警棍带着风声砸向陈虎的手腕,陈虎 “嗷” 的一声,手枪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方国辉趁机冲过去,一脚将陈虎踹倒在地,膝盖顶住陈虎的后背,双手将陈虎的胳膊反剪在身后:“陈虎,你涉嫌故意伤害、妨碍公务,还有可能参与‘夷独’活动,现在我以调查局的名义逮捕你!”
陈虎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别得意!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派人来收拾你们,把你们碎尸万段!”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刀疤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狰狞,“你们永远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夷洲的官员,一半都听他的!”
热血走到陈虎身边,蹲下身,眼神锐利:“上面的人是谁?你把他说出来,我们可以对你从轻处理。”
“我不会说的!” 陈虎梗着脖子,“我拿了他的钱,就得守规矩!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江恩站在一旁,左手腕的尸仙气息轻轻波动,他看着陈虎的眼睛,声音平静:“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我能通过你的脉搏和呼吸,判断你有没有说谎 —— 你刚才提到‘上面的人’时,脉搏加快了三倍,瞳孔收缩,说明你很怕他。而且,你口袋里的手机,刚才收到过一条短信,发件人的号码是匿名的,但我能通过波动法则,追踪到号码的来源。” 他说着,从陈虎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事办得怎么样?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顾采薇接过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屏幕上的系统立刻开始追踪号码来源。“有了!” 顾采薇的声音带着兴奋,“这个号码的基站定位在夷洲行政大楼,而且,这个号码的注册人,是张部长的秘书!”
“张部长?” 方国辉的脸色瞬间变了,“夷洲行政部门的张敬山部长?他不是一直主张‘两地交流’吗?上次我们去行政大楼提交证据,他还说会严肃处理‘夷独’分子,怎么会是他?” 方国辉的心里充满了震惊 —— 他之前接触过张敬山,对方穿着中山装,戴着金边眼镜,说话温文尔雅,看起来完全不像腐败分子,甚至还在公开场合说过 “夷洲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想到竟然是幕后黑手。
徐襄也愣住了,他抬手摸了摸袖口的 “稳” 字袖扣,指尖冰凉。“我上个月还和张部长见过面,” 徐襄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说我的风控报告做得好,还邀请我加入夷洲的金融监管部门,帮他们制定防诈骗政策。我当时还觉得,他是个办实事的好官,没想到……” 他突然想起,当时张部长办公室的书架上,放着一本《西边强国金融史》,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张敬山和西边强国勾结的信号。
热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拿起陈虎的手机,看着短信内容,眼神变得冰冷:“看来,我们之前还是太天真了。张敬山表面上主张交流,实际上却在背后支持‘夷独’,利用竹联帮打压我们,就是怕我们把证据曝光,断了他的财路。” 他顿了顿,看向方国辉,“方组长,你之前说,李议员、王警官被放出来,是因为有人打点,会不会也是张敬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