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 启动终极防御协议!” 旺财的投影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将热血完全包裹,“消耗十年储备能量…… 滋滋…… 强制清醒!” 它的屏幕上跳出倒计时,电子音带着决绝的悲壮,“宿主,记住桃花的样子。”
强光散去时,热血瘫倒在地,惊雷枪的红光彻底熄灭。他的皮肤布满细密的血痕,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呻吟。江恩的升阳诀金光缓缓流淌,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左手腕的疤痕却在此时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像块普通的伤疤。
“暂时…… 压住了。” 江恩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罗盘从掌心滑落,盘面的星象图已经变得模糊,“但下次发作…… 旺财未必能顶住。” 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桃源的晨雾不知何时变成了灰黑色,像场永远不会停的雨。
徐襄用金链在热血周围围起圈,链节上的金条泛着微弱的光。他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第一次露出慌乱的神情:“当年我在号子里,见过被狱警逼疯的犯人……” 他突然攥紧拳头,银簪深深嵌进掌心,“但从没见过这种…… 被老天爷逼疯的。”
恶念无天靠在门框上,受伤的手已经包扎好。他看着轮椅上昏睡的善念无天,又看看地上昏迷的热血,黑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要合二为一,也不是不行。”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埋在土里,“用我的恶念做引子,强行催化善念恢复。”
“不行!” 李秀秀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善念无天的手背上,“那样你会魂飞魄散!” 她想起分离时两个无天交换的那颗糖,想起恶念无天耳朵上的红晕,心脏像被刀割般疼,“阿天说过,真正的强大不是牺牲,是共存。”
唐笑笑的直播设备还开着,弹幕已经刷满了祈福的话。她突然关掉镜头,蹲在江恩身边,指虎上的红绳不知何时断了:“老江,你的罗盘还能算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算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算算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活下去。”
江恩捡起罗盘,发现指针已经彻底停住,永远指向了北方。他想起 1929 年股灾那天,交易所的报价器也是这样突然卡住,所有数字都凝固在崩盘的那一刻。左手腕的疤痕传来久违的灼痛,这次却不再是吸血鬼的残念,而是星球意志冰冷的警告。
“还有七天。” 江恩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清晰,“七天后是月圆之夜,星球意志的力量会达到顶峰。” 他的指尖在罗盘背面划过,那里刻着的 “在时间中永生” 已经模糊不清,“要么让无天合二为一,偿还因果;要么…… 看着热血彻底沦为杀戮机器。”
竹楼外的桃树林突然传来哗哗的声响,成片的桃花在灰雾中凋零,像场盛大的葬礼。江恩望着那些飘落的花瓣,突然想起自己刚到桃源时,赵应骏唱的那首《桃花谣》。那时的阳光多暖啊,连雾气都带着甜味。
“我有个办法。” 善念无天不知何时醒了,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白衣的金纹在他周身缓缓流转,竟比分离前更加明亮,“但需要江恩先生的升阳诀,还有…… 所有人的信念。”
江恩的罗盘突然轻微颤动,停住的指针在 “吉” 字上微微跳动。他看着善念无天眼中的光芒,突然明白所谓的星球意志,或许并非不可沟通 —— 就像最难预测的股市,看似狂暴的波动下,始终藏着理性的轨迹。
左手腕的疤痕轻轻发烫,这次不再是灼痛,而是温暖的提醒。江恩握紧罗盘,星象图在脑海中缓缓展开,图中每个人的星辰都在微弱闪烁,像黑暗中永不熄灭的希望。他知道,接下来的七天,将是他们这辈子最艰难的战斗,但只要信念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灰雾中,赵应骏的吉他声突然响起,断断续续的,像个迷路的孩子。但渐渐地,琴声变得坚定,唐笑笑的歌声也加了进来,徐襄甚至用银簪敲着金链伴奏。在这片低迷的桃源里,音乐像道微光,悄悄刺破了笼罩的阴霾。
江恩的罗盘躺在青石板上,盘面的星象图在歌声中缓缓旋转。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未开始,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让这支队伍真正倒下 —— 无论是星球意志的愤怒,还是命运的捉弄。
夜渐渐深了,竹楼里的灯光却始终亮着。江恩守在热血身边,升阳诀的金光像层薄被,轻轻盖在对方身上。左手腕的疤痕偶尔会提醒他危机四伏,但更多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桃源的土地下,有股温柔的力量在缓缓流动,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们。
这场与天的赌局,他们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