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浪涛在暮色里翻涌成铅灰色,热血站在 “破浪号” 的甲板上,惊雷枪的红光映着远处 “神风丸” 的船影。那艘捕鲸船的桅杆上缠着黑色的符咒,帆面印着扶桑神社的徽记,正缓缓驶离千叶港,船尾拖着条墨绿色的油污,像道未愈的伤疤。
“李牧原的舰队还有半小时抵达。” 芮小丹用望远镜观察着 “神风丸” 的甲板,镜头里闪过几个穿黑袍的人影,“他们在往炮膛里装东西,不是鱼雷,是金属桶。” 她突然将望远镜递给热血,镜筒里的金属桶表面刻着熟悉的符文 —— 与扶桑神社石台上的如出一辙。
丁元英靠在船舷边,手里的《海洋法公约》被海风掀得哗哗作响。他用红笔圈出 “禁止放射性物质海洋处置” 的条款,笔尖在纸面戳出个小洞:“1972 年伦敦公约明确规定,”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 “神风丸” 的吃水线,“这种行为可视为战争罪,但前提是我们能拿到直接证据。”
江恩的罗盘在甲板上剧烈旋转,指针指向西北方时突然折断。他往断针上撒了把桃木粉,粉末竟在空气中凝成个巨大的 “凶” 字:“安倍晴明来了。” 左手腕的疤痕像被冰锥刺穿,“1904 年日俄战争时,我见过他的祖辈用阴阳术操控洋流,让战斗民族的舰队撞进暗礁区。”
话音未落,海面上突然升起道白雾,雾气中浮现出艘古老的画舫。船头站着个穿白色狩衣的男人,乌帽下的脸苍白如纸,手里的折扇上画着幅阴阳鱼,扇骨泛着冷光 —— 竟是用人骨打磨而成。他轻轻扇动折扇,海面上的浪涛突然平息,连风声都变得死寂。
“王热血先生,” 安倍晴明的声音像浸过冰水,每个字都带着回响,“你可知擅自干涉扶桑事务的下场?” 他的折扇突然指向 “破浪号”,甲板上的金属器械瞬间结冰,唐笑笑的摄像机屏幕爆出串火花。
“下场就是让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热血将惊雷枪横在胸前,枪尖的红光劈开白雾,“尝尝被正义制裁的滋味!” 他突然想起大蛇在秘境里的警告 —— 阴阳师的术法能扭曲物理规则,必须攻击他们的精神核心。
安倍晴明突然展开折扇,扇面的阴阳鱼开始旋转,海面上浮现出无数冤魂的虚影:“正义?” 他的嘴角勾起抹冷笑,虚影突然化作冰箭,密密麻麻射向甲板,“1945 年那些沉入海底的士兵,也曾这样呼喊。” 冰箭落在船舷上,炸裂成尖锐的冰碴,溅起的碎片划伤了徐来的手背。
徐襄的金链突然腾空而起,链节在空中组成道金色的网,挡住了后续的冰箭。他踩着栏杆跃起,银簪直指安倍晴明的眉心:“1937 年南京江面,” 金链突然收紧,缠住画舫的桅杆,“你的祖辈也是用这招对付平民的吧?” 银簪划破白雾的瞬间,画舫的木板突然渗出鲜血,像被唤醒的伤口。
小桃红站在船头,水绿色的裙摆被海风鼓成帆状。她往海里扔了颗唤潮珠,海水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站满了手持三叉戟的水族:“龙宫的规矩,” 她的发间龙鳞全部竖起,瞳孔变成竖瞳,“擅闯者 —— 死!” 巨浪拍向画舫时,安倍晴明的折扇突然合上,浪头竟在半空凝固成冰雕,折射出刺眼的光。
“小龙女的血脉,” 安倍晴明的折扇指向小桃红,冰雕突然炸裂成无数冰锥,“可惜沾染了凡人的懦弱。” 他的指尖泛起蓝光,海面上的白雾突然化作只巨大的章鱼,触手带着核辐射的磷光,狠狠砸向甲板。
无天的黑袍在风中展开,恶念与善念的纹路交织成盾。他的指尖弹出缕黑气,缠住最近的触手,那黑气顺着触手蔓延,在章鱼的吸盘上刻满忏悔的经文:“这些被辐射污染的生灵,” 他的声音里带着两股力量的撕扯,“本就是你们罪恶的证明。” 章鱼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触手开始溃烂,墨绿色的汁液滴在海面上,冒出刺鼻的白烟。
安倍晴明的脸色第一次出现波动,他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折扇上。扇面的阴阳鱼瞬间染成红色,海面上浮现出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插着十二根人柱,柱上绑着的人影正在挣扎 —— 竟是千叶港失踪的女孩们。“想救她们,” 他的声音带着疯狂,“就用你们的灵魂来换!”
热血的瞳孔骤然收缩,惊雷枪的红光突然暴涨。他想起石台上昏迷的少女,想起那些纸鹤翅膀上的字迹,枪身的红光里突然浮现出无数张面孔 —— 都是被扶桑罪恶吞噬的无辜者。“安倍晴明,”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们?” 他突然将惊雷枪插入甲板,红光顺着船身蔓延,在海面上画出个巨大的阵法,与祭坛的符文产生剧烈的碰撞。
阵法启动的瞬间,江恩突然念起古老的咒语,罗盘的断针在红光中重组,化作柄桃木剑。他踩着步罡冲向画舫,剑尖的金光刺破安倍晴明的防护罩:“升阳诀?破妄!” 桃木剑刺入画舫甲板的刹那,祭坛上的人柱突然化作纸人,女孩们的虚影从纸人中挣脱,在红光里化作海鸥,盘旋着冲向远方。
“不可能!” 安倍晴明的折扇突然碎裂,扇骨散落的瞬间,海面上的白雾开始消散。他的狩衣变得破烂,乌帽滚落海中,露出底下爬满符咒的头皮,“我的阴阳术从未失效过!”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小瓶,拔开瓶塞的瞬间,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 里面装着的竟是深海怪物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