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 驶离黑铁岛三十海里时,热血突然觉得胸口的惊雷枪发烫,枪身红光里竟浮现出片古战场的虚影 —— 旌旗招展,甲胄鲜明的士兵正列阵迎敌,阵前帅旗上 “戚” 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伸手抚过枪身,指尖传来阵阵震颤,像是有什么力量要冲破金属的束缚,连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这股力量比之前对抗安倍晴明时还要厚重,带着股穿越千年的杀伐气,仿佛能听到当年刀剑碰撞的脆响,连甲板上的海风都似染上了几分古战场的凛冽。
江恩的罗盘在掌心轻轻转动,指针在 “破军” 位反复摇摆,却始终没能定格。他皱着眉往盘面上撒了把桃木粉,粉末只在盘面绕了圈便落在甲板上:“这气息…… 很古老,带着战场的煞气,” 他左手腕的疤痕微微发麻,却辨不出具体来历,“我在欧洲古堡见过骑士英灵的气息,但和这个完全不同,更刚猛,更偏向守护,像是专为保家卫国而生。” 作为海外来的术士,他对中原古代武将的英灵特质本就不熟悉,此刻只能盯着罗盘,眼中满是疑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罗盘边缘的刻度,连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时,徐来突然从船舱冲了出来,手里攥着个紫檀木盒,盒面镶嵌着金丝龙纹,虽历经数百年,龙纹的威严仍未消散。他的和服下摆还沾着拍戏用的金粉,却顾不上拍打,径直冲到船舷边,将木盒举向黑铁岛方向,声音因压抑不住的激动而微微发颤:“是抗倭英灵的气息!” 作为从明朝穿越而来的朱元璋之孙朱允炆,他自幼在皇爷爷的书房研读兵书,对戚继光抗倭的事迹熟稔于心,甚至见过先祖朱元璋为表彰戚家军而下的圣旨,“这股煞气里藏着‘保境安民’的意志,和《皇明实录》里记载的戚将军气息一模一样!皇爷爷当年曾说,戚南塘是‘大明柱石’,能镇住东南沿海的倭寇邪气!”
紫檀木盒被阳光一照,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中浮现出段模糊的画面:个穿明式盔甲的将军正手持狼筅,率领士兵冲向倭寇,刀光剑影间,倭寇惨叫连连,鲜血染红了海边的沙滩。徐来的指尖抚过盒面的龙纹,突然想起儿时皇爷爷抱着他看《抗倭图卷》的场景 —— 图卷里的戚继光,正身披与金光中一模一样的盔甲,在台州城楼上指挥士兵作战,身后是欢呼的百姓。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仿佛能透过金光,看到那位身披盔甲、神色坚毅的将军在战场上挥斥方遒,就像皇爷爷描述的那般,“目光如炬,气吞山河”。
小桃红的珍珠簪突然飞向徐来,簪头夜明珠映出的景象让甲板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黑铁岛方向的海面上,升起道金色光柱,光柱中站着个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的将军,身上的明式盔甲虽有斑驳锈迹,却仍透着股凛然正气,腰间佩剑的剑鞘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纹路,仔细看竟是 “台州大捷”“平海卫之战”“横屿岛之战” 等戚家军的经典战绩。“水族说,千年难遇的英灵显形,” 小桃红的声音带着敬畏,发间的龙鳞跟着闪烁,尾音微微发颤,“只有被万民记挂的英雄,才能冲破阴阳界限,重现人间,就像海底那些守护渔民的古老海神。”
徐来急忙调整摄像机,镜头对准光柱中的将军,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连摄像机的取景框都跟着晃动。他从紫檀木盒里取出卷明黄色的绢布,绢布边缘绣着精致的龙纹,正是朱元璋当年为戚继光颁布的 “抗倭嘉奖令”,上面还盖着鲜红的 “大明皇帝之宝” 印玺。他展开绢布,指着上面的字迹:“你们看!这绢布上的字迹,和光柱里将军佩剑的刻痕笔迹一致!皇爷爷当年亲笔写下‘奋勇杀倭,护我黎民’,戚将军定是认出了这皇室信物!” 绢布上的字迹虽有些褪色,却仍能看出朱元璋笔锋的苍劲,与光柱中将军的气质完美契合。
“日行一贱”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热血脑海中响起,界面上的文字不再是现代简体,而是透着古意的楷书:“吾乃戚继光,见尔等为黑铁岛劳工昭雪,解万民之冤,心甚慰之。今扶桑倭寇余孽未除,仍行残害生灵之事,吾英灵不散,愿助尔等荡平此獠!”
系统界面金光暴涨,戚继光的虚影从惊雷枪中走出,稳稳落在 “破浪号” 甲板上。他的靴子踩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不是虚影,而是真实存在的活人。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在徐来手中的紫檀木盒和明黄绢布上,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讶,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此乃洪武皇帝御赐的‘镇倭宝盒’与‘嘉奖令’?” 他上前两步,指尖轻轻抚过绢布上的龙纹,指尖竟能感受到绢布的丝滑,“当年吾平定福建倭寇后,曾派心腹将战报送至京城,洪武皇帝虽已驾崩,万历皇帝仍以先祖名义颁布嘉奖令,没想到三百年后,竟能在此见到皇室后人持有此物!”
徐来急忙双手捧着绢布和木盒,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额头几乎要碰到甲板,动作间带着皇室宗亲特有的礼仪:“晚辈徐来,实为大明皇孙朱允炆,因意外穿越至今,暂用此名,” 他的声音带着恭敬,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作为朱元璋的孙子,能见到先祖时期的名将英灵,心中满是自豪与敬畏,“此宝盒与嘉奖令是皇爷爷遗物,晚辈自幼便随身携带,不敢有半分遗失。当年皇爷爷曾说,‘戚家军是大明的盾,皇室是大明的魂’,今日能见到戚将军英灵,晚辈也算不负先祖嘱托!”
戚继光闻言,眼中闪过几分震惊,随即单膝跪地,右手按在佩剑剑柄上,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末将戚继光,参见皇孙殿下!”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盔甲碰撞的声响透着股庄严,“当年末将抗倭,全赖洪武皇帝定下的‘保境安民’国策,今日能见到皇孙殿下,末将纵使化为英灵,也愿为殿下效力!”
徐来急忙上前扶起戚继光,双手用力托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动容:“戚将军快快请起!”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如今大明已亡,晚辈早已不是什么皇孙,只是个想为百姓讨回公道的普通人。当年皇爷爷没能彻底扫清倭寇余孽,今日晚辈愿与戚将军联手,了却这份遗憾!”
戚继光站起身,目光变得更加坚定,转向热血,落在惊雷枪上:“少年郎,你这枪中藏着大蛇之力,却不用来为非作歹,反而行正义之事,难得。” 他伸手拍了拍热血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热血感受到一股沉稳的力量,“当年吾抗倭时曾立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可今日见扶桑倭寇后裔仍在为祸,强征劳工、污染海洋,实难瞑目!这些恶行,比当年的倭寇还要卑劣,连基本的人性都已丧失!”
热血握紧惊雷枪,枪身红光与戚继光的金光交织在一起,胸口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戚将军,晚辈王热血!” 他想起徐来曾给自己讲过的戚继光练兵故事 —— 戚将军为了让士兵适应海战,亲自带头在海水里训练,哪怕寒冬腊月也不例外,甚至还为士兵缝补冻破的衣物,“您当年用‘鸳鸯阵’大败倭寇,保东南沿海太平,如今扶桑余孽作恶,晚辈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不让您当年的牺牲白费,也不让徐兄(朱允炆)的先祖失望!”
戚继光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出鞘的瞬间,甲板上刮起一阵狂风,风中仿佛夹杂着戚家军的呐喊声,“杀倭寇!保家乡!” 的嘶吼声在耳边回荡,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当年吾创‘鸳鸯阵’,以十二人小队破倭寇百人之众,” 他剑尖指向扶桑方向,剑刃上的寒光让周围空气都跟着变冷,海面上的波浪都似乎凝固了一瞬,“今扶桑倭寇换了皮囊,却仍行烧杀抢掠之事 —— 黑铁岛劳工的冤魂、被污染的海洋、被残害的生灵,桩桩件件,皆可诛之!吾当年没能彻底扫清倭寇余孽,今日有皇孙殿下在,定要补此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