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蝎的笑容,是她们的噩梦。
那个西装女人捂着流血的脸,在地上挣扎着向后退,裤腿被玻璃渣划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阿蝎扔掉那柄大铁锤。
“哐当——”
沉重的金属撞击地面,发出的巨响让几个女人又是一抖。
爸的,用锤子打人,没劲。”
阿蝎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她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猫逗老鼠似的戏谑。
“疯子!你这个疯子!”
旗袍女人尖叫着,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就扔了过去。
阿蝎头都没偏,任由那软绵绵的靠枕砸在自己身上,然后轻飘飘地落了地。
她看都没看那个旗袍女人,视线死死锁着那个领头的西装女人。
“你是管事的?”
不等西装女人回答,那个躲在沙发后的短发女人忽然暴起,抄起地上一块玻璃碎片,嘶吼着冲向阿蝎的后背!
“去死!”
周亚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将阮小白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挡住他的视线。
但她没有动。
因为寸头动了。
一直像个影子一样站在门口的寸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阿蝎身后。
她只是简单地抬起腿,一脚踹在短发女人的手腕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
短发女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手里的玻璃片脱手飞出,她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阿蝎甚至没回头。
“谢了。”
她冲身后的寸头说了句,然后一把揪住还在发愣的西装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
“啊——!”
“刚才不是很横吗?嗯?”
阿蝎的拳头,带着风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西装女人的肚子上。
“呕——”
西装女人瞬间弓成了虾米,连酸水都吐了出来。
阿蝎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揪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巴掌声清脆又响亮。
金丝眼镜女人想跑,被阿蝎一脚踹在膝盖窝,惨叫着跪倒在地。
观赏室里,瞬间变成了单方面的屠宰场。
周亚对身后的惨叫和咒骂充耳不闻,她松开按着阮小白的手,低头看着他。
阮小白的脸埋在她的衣服里,身体还在细微地发抖,但已经不哭了。
那声震碎耳膜的巨响和接下来的混乱,反而把他的眼泪给吓了回去。
周亚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角落里拽了起来,声音很低:“走了。”
阮小白顺从地跟着她,脚步还有些发软。
周亚扶着他,绕开地上的狼藉,沉默地带着他走出了这个让他作呕的房间。
走廊里的空气混杂着血腥和灰尘的味道,但比起房间里那股甜腻的熏香,反而让阮小白觉得好受一些。
两人刚走出没几步,阮小白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周亚的肩膀,死死地盯着走廊深处,一扇紧闭的铁门。
那扇门,他记得。
那个刀疤女人,就是从这扇门里,把那个辫子女孩拖出来,像拖一条死狗。
他想起了女孩被打倒在地时,那双看向他的,空洞又绝望的眼睛。
周亚察觉到他的停顿,回头看他。
阮小白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比刚才还要白。
他抓紧了周亚的衣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姐姐.....”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颤音。
“我......有个人......我想救......”
他抬起发抖的手,指向那扇铁门。
“就在那个......那个铁门后面。”
周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扇和刚才她们进来的门一模一样的铁门,只是门上没有刷卡器,只有一个老旧的,看起来无比坚固的挂锁。
她没有问是谁,也没有问为什么。
看着阮小白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和那双满是祈求的眼睛,周亚点了点头。
她松开阮小白,在走廊里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墙角一根裸露在外的钢筋上。
她走过去,一手握住钢筋,腰腹发力,只听“嘎吱”一声,那根半米多长的钢筋被她硬生生从水泥里掰了下来。
周亚掂了掂手里的钢筋,走到那扇铁门前。
她把钢筋的一头插进挂锁的弯把里,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下一撬!
“咯——吱——”
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砰!”
锁梁被巨大的外力直接别断,弹开,掉在地上。
周亚扔掉手里已经弯曲的钢筋,回头看了阮小白一眼。
阮小白愣愣地看着那把被暴力破坏的锁,然后像是回过神来,踉跄着冲了过去,双手用力,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一股铁锈和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那个辫子女孩。
她倒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粉色连衣裙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