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女尊遇到打黑拳的她

第90章 徐宁蝎

她把马扎搬回原位,轻轻关上门。

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阳光在地板上又挪了一大块位置。

她回到客厅,像之前一样,坐在地板上,坐在阳光里。

她把画本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看自己画的那个红本子。

见,义,勇,为。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

阳光慢慢地移动,从她脚边,到她膝盖,再到她的肩膀。

她也跟着阳光,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位置,始终让自己待在那片光亮里。

直到最后,地板上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被墙角的阴影吞没。

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小芽还坐在那个角落里,抱着画本,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

她忍不住了,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砸在画本上,洇开那片歪歪扭扭的黄色。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哭泣,整个小小的身体都在发抖。

压抑的,细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她不是难过。

她只是觉得,自己漂了很久,终于到岸了。

阿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她走到家门口,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锁舌根本没扣上。

她皱了下眉,心里有点火气。

不是跟她说了在家待着,哪也别去吗。

她放轻脚步,从门缝里往里看。

客厅没开灯,昏暗一片。

小芽小小的身影缩在墙角,和昨天一样准时坐在那个位置。

她背对着门口,抱着膝盖,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在哭?

阿蝎愣住了。

她又看了一眼,视线扫过客厅。

然后,她注意到了墙上那面见义勇为证书下面,摆着吃饭用的小凳子,凳子旁边,客厅里的餐桌,桌腿在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小小的痕迹。

阿蝎瞬间就明白了。

那股火气“噌”地一下就灭了,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她没有推门进去。

她靠在门外的墙上,背对着那扇门,然后缓缓地,滑坐到了地上。

冰冷的墙壁,冰冷的地砖,寒气顺着脊背往上爬。

这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她就这么在门外坐着,隔着一道门板,能隐约听到里面压抑着的,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外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进去。

安慰的话她说不出口,也从来没学过。

那个红本子,是她唯一的亮色。

她把它挂在墙上,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提醒自己,还没烂到骨子里。

现在,这个秘密被那个小小的孩子挖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一个知道了她秘密的孩子。

她觉得有点难堪,又有点说不出的......别的什么情绪。

阿蝎坐了很久,久到腿都僵了。

里面的哭声,渐渐地小了。

四周安静下来。

就在阿蝎准备起身的时候,门里,传来一个极轻的,带着浓浓鼻音和颤抖的声音,像是她说给自己听的梦话。

但又像是对自己说。

又像是对着整个世界宣告。

“小芽......找到一个好妈妈了。”

阿蝎靠着冰冷的墙,身子僵住了。

那声音太小了,小得让她几乎以为是风声。

可她知道,不是风。

她把头埋进膝盖,紧紧闭上眼睛。

那股浇灭的火气,此刻又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取代。

这感觉很陌生,像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也曾有过类似的悸动。

那时候,她也曾仰望着某个高大的背影,觉得那个人无所不能。

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几道浅浅疤痕的手。

这双手,打过架,砸过东西,也签过无数乱七八糟的和解书。

可现在,这双手在抖。

不是因为冷。

楼道里的寒气钻心刺骨,可她手心却在发烫。

被一个小小的,被她从更深的阴沟里捞出来的孩子,隔着一扇门,把好妈妈这个词安在了她的身上。

阿蝎觉得荒唐,又觉得喉咙发紧。

那股热流顺着血脉往上涌,一直冲到眼眶,烫得她眼睛发酸发胀。

这是一种她几乎已经遗忘了的感觉。

她闭上眼,抬手用指节用力地按了按眼角。

骨头抵着皮肉,传来一阵钝痛,才把那股快要冲出眼眶的湿热给压了回去。

她没动,就那么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门里,那细碎的呜咽声还在继续。

断断续续的,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一种说不出的依赖。

阿蝎猛地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眼前一片模糊。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小孩的一句话,感到如此强烈的......不知所措。

她就这么坐在门外,任由寒气从地砖和墙壁渗透进身体。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只有安全出口那个绿色的荧光牌,在远处散发着幽幽的光。

偶尔有楼上或楼下的关门声传来,沉闷地响一下。

电梯在夜里上下运行,钢缆摩擦的声音,嗡嗡地,像某种不知疲倦的虫鸣。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

门里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变成了细细的抽噎,再然后,是带着疲惫鼻音的,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阿蝎在黑暗里又坐了很久,直到双腿都冻得麻木,几乎没了知觉。

她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咔吧”声。

她转过身,面对那扇门。

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顿了顿,然后用这辈子最轻的力道,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下压。

门轴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呻吟,被她控制在最小的限度。

门开了一道缝。

月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白的光带。

小芽就睡在那片光带的边缘,缩在墙角,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

她还穿着出门时那件厚棉袄,脖子上的围巾也还围着,只是有些松了。

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画本。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小孩子身上才有的奶味,混着泪水干了之后的咸湿气。

阿蝎的视线落在画本上。

它被月光照着,黄色字迹歪歪扭扭的,却比墙上那个正经的红本子,更刺眼。

她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踩碎了这一室的安静。

她在小芽面前蹲下来。

小家伙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在月光下,像两把碎钻小扇子。

小嘴微微张着,呼吸很轻。

阿蝎伸出手,想把她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拨开,指尖快要碰到她皮肤的时候,又猛地缩了回来。

她的手太糙,也太冷。

她转而轻轻地,解开了小芽脖子上的围巾,一圈一圈地绕下来,叠好,放在一边。

然后是那件有点臃肿的小棉袄,拉链拉开,再小心地把她的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

整个过程,阿蝎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笨拙和生硬,像是在拆一个全世界最精密的炸弹。

脱掉了外套,小芽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

阿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很轻。

小小的身体陷在她的臂弯里。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毛衣传过来,熨贴着她冰冷的手臂。

小芽似乎感觉到了一个温暖的依靠,无意识地往她怀里蹭了蹭,小脸贴在了她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羽毛似的,搔刮着她的皮肤。

阿蝎的身体又一次僵住了。

她抱着这个小小的,温热的,全身心信赖着她的孩子,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也不敢动。

怀里这个小东西,好像在她坚硬的外壳上,凿开了一个洞。

现在,正把她所有的温暖,所有的柔软,一点一点地,往那个洞里塞。

她抱着小芽,走回她的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透着月光,洒下一片清冷的银辉,窗台上有盆阿蝎随手买的多肉,被照得轮廓分明。

小芽的床不大,铺着卡通图案的床单。

阿蝎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又弯下腰,帮她脱掉脚上那双毛茸茸的棉拖鞋。

阿蝎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一直盖到她的下巴。

她就那么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睡得安详的小脸。

看了很久。

然后,她拉过房间里那把木头椅子。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一声轻响。

床上的小芽动了一下,咂了咂嘴,似乎要醒。

阿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前倾,连呼吸都停了。

还好,小芽只是翻了个身,脸朝向她这边,又沉沉睡去。

阿蝎松了口气,重新坐好。

她就这么坐着,在黑暗里,在月光下,守着这个孩子。

月光从窗外移进来,又慢慢移出去,拉长了她的影子。

外面,冬夜的寒风呼啸,偶尔夹杂着几声狗吠。

屋子里,温暖宁静。

阿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片模糊的黑暗。

她又感觉到了那股热气,从胸口,顺着喉咙,一路烧到眼底。

这一次,她没有闭眼,也没有去擦。

她不是英雄。

但好像,从今天起,她必须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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