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蝎走到那个领头的女人面前,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头狠狠地碾在地上。
“我问,你答。”
阿蝎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说错一个字,我卸了你的下巴。”
女人疼得满脸是汗,惊恐地看着她,疯狂点头。
“最近,是不是送来一个白头发的小子?”
女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阿蝎脚下加了点力气。
“在......在......”
女人含糊不清地喊着。
“在负二层!在负二层!”
阿蝎没再跟那女人废话,收回脚,冲着楼梯的方向一偏头。
“走。”
通往地下的楼梯又窄又陡,墙壁上渗着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杂着铁锈的气息,闻着就让人胸口发闷。
越往下走,光线越暗。
阿蝎打了个手势,所有人停下脚步,贴紧了冰冷的墙壁。
负一层,静得像个坟墓。
只有她们几个轻微的呼吸声。
寸头手下像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去,观察了几秒,缩回来,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一行人继续向下。
负二层的入口是一扇厚重的铁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光,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笑声。
“妈的,真晦气,今晚轮到我们守这儿。”
一个粗哑的女声在抱怨。
“楼上那些姐们儿都在喝酒打牌,就我们得在这闻尿骚味。”
“行了,少说两句。”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要沉稳些。
“刚送来的那批‘货’不都关在最里面里吗?老大说了,那个白毛的今晚就能出手,价钱高得很,等钱到手了,还愁没酒喝?”
“说得也是,那小子长得是真带劲,皮肤白得跟雪似的,要不是老大看得紧,老娘真想先尝尝鲜。”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身板,别把人给压死了,那种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玩两下就得散架。”
“嘿,散架了才好玩......”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伴随着淫笑,从门缝里飘出来。
周亚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唯一能动的那只手,骨节捏得发白。
阿蝎的脸也黑得像锅底。
她冲那个寸头手下使了个眼色。
寸头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脚步踩得很重,一边往里走一边骂骂咧咧:
“喝!喝!喝!就知道喝!爸的,楼上的酒都快被你们这群酒鬼喝光了!给老娘也留点!”
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的休息室,几张破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花生米和几瓶劣质白酒。
四个女人围坐着,看到寸头进来,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站起来,眯着眼打量着她:“你谁啊?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规矩?”
寸头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对着瓶口就灌了一大口。
“老娘的规矩就是有酒一起喝!怎么,几位姐姐不欢迎?”
她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悄悄摸向了后腰。
那横肉女人还想说什么,阿蝎动了。
她像一阵风,从门外卷了进去。
屋里的几个女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阿蝎已经到了横肉女人面前。
“欢迎。”
阿蝎肿着半边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着有几分狰狞。
“老娘送你份大礼。”
话音未落,她抡起手边一个空酒瓶,用尽全力,狠狠砸在了横肉女人的脑袋上。
“砰!”
酒瓶碎裂,玻璃渣混着血溅得到处都是。
横肉女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三个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刚要去摸藏在桌下的武器,另外三道黑影已经扑了上来。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拳头到肉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和女人被掐住脖子发出的嗬嗬声。
周亚没有进去,她只是站在门口,目光越过这场混乱,投向了休息室后面那条长长的,昏暗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一排排紧闭的铁门。
不到半分钟,屋里安静了。
阿蝎的手下做事干净利落,三个女人全被卸了下巴,捆得像粽子一样丢在角落。
阿蝎走到一个看起来伤得最轻的女人面前,蹲下身,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在她脸上慢慢地划着。
“白头发的小子,在哪一间?”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地摇头。
“不说?”
阿蝎笑了,手里的玻璃片往下一压,一道血口子立刻出现在女人脸上。
“嘴硬是吧?行,我最喜欢跟嘴硬的人玩了。”
她说着,就要把玻璃片往女人的眼睛里捅。
女人眼里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拼命甩头,嘴里发出的声音更大了。
阿蝎停下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走廊的尽头,和其他的铁门不同,那里是一扇看起来截然不同的,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