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的语气很平淡。
李懂愣愣地点了点头。
“你小子,出息了啊。”
李锐忽然笑了。
“为了让你爹娘高兴,都学会扯谎了。”
李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以为队长在讽刺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队长,我错了,你处分我吧!”
“处分你?我为什么要处分你?”
李锐反问。
“你小子是我亲手挑进龙炎的,你的本事我比谁都清楚。”
“全队最好的观察手,演习的时候一个人顶一个侦察排用。”
“就你这表现,这功劳,提干是早晚的事!”
李懂的眼睛猛地亮了。
“真的吗,队长?”
“我还有机会吗?”
“废话!”
李锐瞪了他一眼。
“我李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我告诉你,这个军官,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懂。
“现在,我给你个命令。”
“给你批半个月的探亲假,等这阵子忙完了,你就给我风风光光地滚回去!”
“回去告诉你爹娘,他们儿子,出息了!”
“到时候,你要是还不是个官,你就不用回来了,我亲自去你们家,跟你爹娘解释!”
这番话,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一个承诺。
一个队长,对士兵最重的承诺!
李懂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李锐,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愧疚。
而是因为感动。
第二天,龙炎特种部队的营区,破天荒地热闹了起来。
李锐特批了一天假。
所有有家属来队的士兵,都可以带着家人。
在营区里好好逛一逛,感受一下他们平时生活和训练的地方。
阳光正好,营区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李二牛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一手搀着自己的娘,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未婚妻翠芬。
“娘,翠芬,这边是我们的训练场。”
“那个……那个最高的墙,我能翻过去!”
李二牛指着远处的障碍墙,脸上带着憨厚的骄傲。
翠芬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二牛哥,你真厉害!”
李二牛的娘则满脸心疼。
“这么高,摔着了可咋办?”
“娘,没事儿,我们都练过的,结实着呢!”李二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响声。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中午,家属们乘坐的大巴车缓缓驶出了营区。
车窗边,李二牛的娘和翠芬哭得梨花带雨。
“二牛,在部队要好好干,听领导的话!”
“二牛哥,我等你回来!”
李二牛站在车下,身姿笔挺地敬了一个军礼,眼眶通红。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娘!翠芬!你们放心!”
“等我!等我再立个功,升了官,我就回去娶你!”
大巴车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李二牛还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像一尊雕塑。
不远处,王艳兵、何晨光、鸵鸟邓振华几个人靠在训练场的栏杆上,看着这一幕,表情复杂。
“哎,你们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甜蜜的负担’?”鸵鸟咂了咂嘴,语气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