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斥候所言非虚，那大龙的边关城墙，在北狄这种“钢铁怪兽”面前，岂不是形同虚设？！
“妖言惑众！定是那斥候被吓破了胆，胡言乱语！”有大臣强自镇定地反驳，但声音却带着颤抖。
“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北狄真有此等之物，我边关危矣！”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朝堂上蔓延。
皇帝沈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向沈天，声音沙哑：“九弟……格物院，可能造出……克制此‘钢铁怪兽’之物？”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沈天身上，充满了最后的期盼和……一丝绝望中的侥幸。
沈天感到肩膀上仿佛压上了千钧重担。他知道，所谓的“钢铁怪兽”大概率是原始且笨重的，绝不可能像现代坦克那样灵活。但即便如此，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来说，也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克制？如何克制？
依靠现有的弩箭和刀剑？恐怕连对方的铁皮都难以射穿。
猛火油？或许有效，但需要近距离喷射，极其危险。
那么……
沈天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格物院深处，那个被严格封锁、专门用于火药研究的隔离工坊。他想到了那些虽然不稳定，但威力巨大的“掌心雷”和陶罐炸弹。
或许……只有更强大的爆炸，才能对抗钢铁！
“皇兄，”沈天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臣弟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资源！格物院……或可一试！”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但这句“或可一试”，在此刻，却成了满朝文武唯一的希望。
“准！朕给你一切所需！北境各部，务必坚守，为闲王争取时间！”皇帝沈雨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退朝后，沈天立刻返回格物院，召集所有人员。
“暂停蒸汽机车项目。”沈天语速极快，下达命令，“所有资源，向火药工坊倾斜！老张，你亲自负责，集中最好的工匠，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造出威力更大、能远程投掷的爆炸物！”
他在地上画出简易的草图：“尝试制造铁壳开花弹！用铸铁做外壳，内部填充改进后的火药和铁珠，设计延时引信！还有，研究如何将大型爆炸物，用投石机或者……其他方式，投射出去！”
他知道，这又是一条充满危险和未知的道路。但面对北狄可能出现的“钢铁怪兽”和“爆炸铁球”，他别无选择！
格物院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肃杀。蒸汽机的喜悦被战争的阴云彻底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争分夺秒、与死神赛跑的紧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