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占不占。”
一边说着,还抬手指了指天上。
见他这副姿态和动作。
许知白哪里还能不明白?
或许这余鹤不清楚修行为何物。
但却能看出他已经与天道深深绑定。
拥有天道筑基、灵犀道基的他,身上时刻笼罩着天道气息。
施展本命神通时,更是口含天宪,一言一行皆代表天道意志。
余鹤恐怕真是通过观气之法看见了这些,所以才不敢过多言语。
“确实有些本事。”
许知白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余鹤、余半仙的身份。
“那我呢?”
这时,一名御兽宗弟子走了出来,来到余鹤跟前,好奇问道。
这人名叫吴兴,在御兽宗外门也算是小有名气。
“你?可以。”
余鹤盯着他瞅了瞅,随后开始摇动龟壳。
铜钱在龟壳内哗哗作响,不一会儿便落了出来。
余鹤定眼一看,将卦象记在心中。
随后又摸起铜钱放回龟壳,继续摇晃。
一连六次。
余鹤这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吴兴,
“战死沙场,人头落地。”
“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吴兴猛地一惊,脸色大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指着余鹤就要破口大骂。
若不是易安与许知白就在旁边,吴兴都恨不得当场揍余鹤一顿。
“算了算了,跟个老神棍置什么气。”
其余同门纷纷安慰,好不容易才让吴兴平复下来。
任谁听到别人咒自己死,恐怕也是这个模样。
这时,易安出声安抚道,
“无妨。”
“既然余先生说你战死沙场,那么你便留在安平县便可。”
“如此一来,便没了此等危机。”
吴兴红着双眼,呼呼喘着粗气。
听见易安这么说之后,立马行礼,激动道:“多谢易师兄。”
“老先生可还有话说?”
易安微微颔首,随后看向余鹤问道。
自己不让吴兴跟着了,就让他留守安平县,他还能战死沙场不成?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余鹤只是笑着摇摇头,又问道:“可还要占?”
剩下的十三名御兽宗弟子面面相觑。
有了吴兴这么个前车之鉴,万一这老神棍又说不出好话咋办?
可忧心终究抵不过好奇。
一名御兽宗弟子上前问道,
“老...老先生,我等皆出自一家。”
“且问你,我们能否回家?”
他倒是聪明,不让余鹤占自己一人,而是让余鹤占自己这伙人的前途,能不能回到御兽宗。
余鹤点点头,不计较对方耍的小聪明。
继续摇卦,给出了答案,
“回家不难,只是要面对家中长辈的怒火。”
“如此便好。”
这名御兽宗弟子长舒一口气,回头对大家解释道,“我听闻此地神秘,想着搏取仙缘,便背着家里私自出来的。”
“待回家后,迎来长辈怒火实属正常。”
其余弟子闻言,皆是放心下来。
看来他们此行应是顺利,能够平安返回宗门。
大家有了结果,也不再有什么问题。
于是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易安。
余鹤也是一样,苍老而不浑浊的双眼里迸出精芒。
“那便为我占上一占吧。”
易安点点头。
他倒是也想知道,此行能否筑成天道筑基。
余鹤将铜钱收好,重新放回龟壳,开始摇动。
“哗啦啦。”
三枚铜钱飞出龟壳,落在桌上,显出一轮卦象。
只是无人注意,裂纹密布的龟壳上,又多出了一道痕迹。
直到六次之后。
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整个龟壳碎成了齑粉。
只留下三枚孤零零的铜钱。
以及余鹤那低哑的声音,
“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当你背负一切,终会迎来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