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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的意识从星辰大海的壮阔落幕中缓缓抽离,尚未完全适应维度转换的眩晕,就被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草药味和木质结构特有的霉味包裹。耳边是压抑的啜泣和窗外呼啸的北风。
【能量低水平恢复……世界锚定完成。前辈,我们到了。】jj的声音有气无力,【这次是个低魔历史向小世界,但……好像开局不太妙。】
**世界背景:大唐贞观年间,盛世初显,然制度犹存旧弊,门阀隐患未除,边疆烽烟时起。太宗李世民雄才大略,然晚年渐生猜忌,诸子夺嫡之势暗涌。
**原主身份:李承乾,太宗嫡长子,原大唐太子。因足疾心生自卑,又感父皇偏爱魏王李泰,行为逐渐乖张,曾试图效仿突厥习俗,甚至密谋逼宫,事败被废,贬为庶人,流放黔州。在原历史中,他将在流放地郁郁而终。
洗白目标:本世界“反派”——李承乾本人**。他的“恶”源于性格缺陷、环境压迫与政治斗争的失败,其悲剧折射出初唐政治制度的某些弊端与皇权继承的残酷性。
**江灼任务:(系统标准版)扭转李承乾的命运,使其放弃极端行为,获得善终,最好能重新得到李世民的认可。
**江灼理解:(物理矫正版)不仅要让李承乾“活得好”,更要借他之手,给这贞观盛世来一场触及灵魂与制度的“深度改革”,把那些隐藏在盛世华裳下的虱子——门阀特权、土地兼并、军事隐患、文化桎梏——一个个揪出来,用超越时代的知识和手段,“矫正”出一条更健康、更持久的大唐发展路径。($%&**dfg$#)
“目标是皇帝,还是以猜忌出名的李世民?有点意思。”江灼感受着这具身体左足传来的阵阵隐痛和胸腔中的郁结之气,
非但没有沮丧,眼中反而燃起了熟悉的、跃跃欲试的光芒。“这次,玩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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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现为李承乾)睁开眼,身处一间简陋而阴冷的土屋,除了一榻、一桌、一灯,别无长物。
屋外有甲士巡逻的脚步声。这就是流放之地,黔州的一处监禁之所。
原主的记忆如同潮水涌来:曾经的储君荣耀,足疾带来的嘲笑与自卑,对父亲关爱的渴望与失望,对李泰的嫉妒与恐惧,以及最后那场仓促而愚蠢的政变尝试……种种情绪交织,几乎要将这具身体压垮。
“格局小了。”江灼嗤笑一声,强行压下原主的负面情绪。
他活动了一下这具虽然虚弱但底子尚可的身体,尤其是那只有疾的左足,“足疾?放不下身段?那就从这‘足’开始治起。”
他没有沉浸在自怨自艾中,而是立刻向看守索要纸笔。
看守起初不屑,但在江灼(利用残存的威仪和一点心理暗示)的坚持下,最终还是给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灼足不出户,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伏在案前。
他没有写乞怜的奏表,也没有为自己辩白,而是以这流放废太子的身份,写下了一份震惊千古的——《陈时政疏(又名:贞观永固策)》。
这封奏疏,与其说是请罪书,不如是一份系统性的、目光极其长远的 国家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
开篇,他首先承认己罪,言辞恳切,深刻剖析自身因“器小易盈,德薄位尊”而导致的“狂悖之行”,感谢父皇“不杀之恩,再造之德”。
姿态放得极低,完全符合一个幡然悔悟的罪子形象。
但紧接着,笔锋一转,以“罪臣残躯,本不当言,然感念天恩,思报万一,敢竭鄙诚,陈其固陋”为由,开始了他石破天惊的论述:
1. 《均田限爵议》:直指当时土地兼并、均田制逐渐崩坏的根源。
提出“清丈天下田亩”,“抑制豪强兼并”,“限定勋爵占田上限”,“鼓励垦荒,新垦之地永业田比例提高”,
并初步提出了“摊丁入亩”(以土地占有量作为主要征税标准)的构想雏形,以减轻贫苦农户负担。
2. 《科举广才议》:批评当下科举仍重门第、诗赋,提出“扩大取士名额”,
“增设明算(数学)、明工(工程技术)、明律(法律)、明医(医学)等专科”,“糊名、誊录以防舞弊”,
并建议在地方州县普遍设立官学,为国家储备更多实用人才,打破门阀对仕途的垄断。
3. 《强兵安边策》:分析周边突厥、吐蕃、高句丽等势力,提出“精兵政策”,改革府兵制,建立职业化的“禁卫边军”;
“推广马蹄铁、改良军械”;“于边疆要害处设立军镇,实行屯田,以战养战”;并提出“以夷制夷,分化拉拢”的外交策略。
4. 《兴商利税论》:打破“重农抑商”传统思维,
提出“鼓励手工业、商业发展”,“规范市舶司(海关),扩大海外贸易”,“发行官方信用票据(类似汇票),
促进资金流通”,并指出商业繁荣可带来大量税收,反哺农业和军事。
5. 《文教卫生疏》:建议“组织人力,编修囊括百家、利于教化的《贞观大典》”;
“推广雕版印刷术,降低书籍成本”;“在各州设立医馆,培训医官,应对瘟疫”;
甚至提到了“注重公共卫生,改善饮水,清理污秽”等超越时代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