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不像天生的强大，更像是一种被‘安装’、被‘固化’的……‘程序’？”
这个猜测大胆而惊人。
如果季凛这身毁天灭地的sss级力量，真的是某种人为“塑造”或“禁锢”的结果，那么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足以撼动整个abo世界的根基。
就在他思绪飞转之际，囚室内的环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种无处不在的、被严密监控的压迫感骤然减轻了许多，仿佛大部分的“眼睛”都闭上了。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本质的……“隔离感”。
墙壁似乎变得更加厚重，空间的边界变得更加模糊，仿佛整个囚室正在从现实维度被缓缓“剥离”出去，沉入一个独立的、与现实隔绝的“镜像空间”。
“镜渊协议……”江灼从这变化的特征中，迅速匹配到了秩序道基传承知识库中，关于高等文明隔离禁忌技术的描述。
这是一种极其昂贵的空间应用技术，旨在创造一个绝对参照、绝对隔离的环境，用以研究那些可能引发连锁规则崩溃的异常存在。
季凛动真格的了。
他不再满足于观测，而是要将他置于一个绝对的实验场中，进行更深层次的“解剖”。
危机感骤然提升到了。但同时，江灼眼中也闪过一丝决然。
越是极端的环境，越能逼出潜藏的本质。季凛动用“镜渊”，恰恰证明了他之前的试探，真正戳中了对方的要害！
他收敛起所有外放的秩序之力，将道基深深内敛，如同进入龟息。
在“镜渊”之中，任何非常规的能量波动都可能被放大和精准定位。
他需要时间，需要恢复，更需要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就在他准备全力蛰伏之时，异变再生！
一股庞大、混乱、充满毁灭意志的精神力量，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刚刚成型的“镜渊”壁垒，如同失控的洪流，猛地灌入囚室！
这股力量并非针对江灼，更像是一种无差别的、源自本能的疯狂冲击，其中混杂着暴怒、痛苦、挣扎，以及……一种仿佛来自远古凶兽的、纯粹到极致的破坏欲！
是季凛的精神力！
但与他之前那冰冷、可控的信息素领域截然不同，这股精神力充满了野性与混乱，仿佛是他力量深处某个被严密封锁的“怪物”，短暂地挣脱了束缚！
“呃啊——！”
江灼猝不及防，被这股混乱的精神洪流正面冲击，秩序道基剧烈震颤，刚刚平复的气血再次翻涌，喉头一甜，险些吐血。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精神层面的风暴海啸之中，理智的堤坝在这纯粹的本能冲击下摇摇欲坠。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完全超出了江灼的预料！
季凛的力量……失控了？
还是说，这才是他力量真正的面目？
就在江灼艰难抵抗这股精神风暴，意识几乎要被淹没之际，他体内那缕微弱却坚韧的秩序星火，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骤然亮起！
它不再仅仅是守护，而是主动迎向了那股混乱的精神洪流。
没有对抗，没有吞噬。
而是……如同一个精准的坐标，一个稳定的锚点，在无尽的混乱风暴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却指向“秩序”与“理性”的灯塔！
奇迹发生了。
那狂暴冲击的混乱精神力，在触及这缕秩序星火的微光时，竟如同沸水泼雪，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迟疑”？
仿佛那深藏于疯狂背后的某种存在，感知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却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秩序”，本能地产生了一瞬间的停滞。
就是这一瞬间！
控制室内，季凛猛地按住剧痛无比的额头，眼中血色与冰蓝疯狂交织，那失控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被他强行收回、压制。
他大口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看向囚室方向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劫后余生般的悸动。
刚才……那是什么？
在那片他几乎要被自身力量反噬吞噬的混乱黑暗中，那一闪而逝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秩序”之光……
囚室内，精神风暴骤然消退。
江灼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大脑因过度负荷而嗡嗡作响。
但他清晰地记得，在最后关头，秩序星火与那混乱精神力接触时，反馈回来的那一丝极其短暂、却无比真实的……“渴求”？
不是毁灭的欲望，而是对“秩序”的……渴求？
江灼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望着恢复“平静”，却已本质不同的“镜渊”囚室，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混合着疲惫、惊悸与极度兴奋的复杂弧度。
反转，接踵而至。
季凛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也……更值得“挖掘”。
而他那看似微不足道的秩序星火，似乎……恰好是打开这座秘密宝库的，唯一一把钥匙？
（第七十六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