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抗拒那些浮现的记忆，抗拒那个可能存在的、塑造了他的“真相”！
他宁愿自己是纯粹的毁灭兵器，也不愿接受自己可能是某个更宏大计划中的……一个实验品？！
一个需要“钥匙”来解锁或者平衡的……半成品？！
而这一切的源头，这个引动了底层协议、让他窥见自身不堪真相的“钥匙”，就是江灼！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只要毁掉这把“钥匙”，就能让一切回归“正常”，就能继续做那个无所不能、无需思考原因的毁灭之神！
这个念头成为了季凛混乱意识中唯一清晰的主旋律。
那代表“疯狂”的一半力量，因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如同回光返照，猛地压过了“理性”的制约，
化作一道凝聚了季凛全部毁灭意志的、漆黑色的能量矛，无视了领域内的一切阻碍，撕裂空间，直刺江灼秩序球体的核心！
这一击，蕴含的不再是力量，而是季凛对自身存在意义的否定与绝望！
是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面对真相的终极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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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内，江灼在那黑色能量矛凝聚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
这一击，他绝对无法抵挡！秩序球体必然破碎，他本人也将瞬间湮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那源于季凛力量本源的、冰蓝与淡金交织的秩序星火，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燃烧起来！
并且，与他之前植入季凛核心的那颗“秩序之种”，产生了强烈的、跨越空间的共振！
同时，季凛力量底层那被触动的“隐藏协议”，仿佛被这内外交织的秩序共鸣彻底激活！
嗡——！！！
一道纯净的、不含任何杂质的银白色光辉，并非来自江灼，而是直接从季凛那混乱的力量核心最深处迸发出来！
如同破开乌云的阳光，瞬间驱散了部分癫狂的混沌！
那支射向江灼的黑色能量矛，在触及这银白光辉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速度骤减，结构变得不稳定起来！
而季凛的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理性”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某种……仿佛程序覆写般的绝对权威：
“检测到‘平衡协议’激活条件满足。”
“识别‘秩序密钥’——江灼。”
“强制终止‘毁灭偏执’程序运行。”
“启动……本源重构程序。”
“不——！！！”季凛发出了绝望的哀嚎，他感觉自身的存在正在被一股更高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扭转、格式化！
那银白光辉迅速蔓延，所过之处，狂暴的混沌能量如同被驯服的野兽，开始按照某种古老而和谐的韵律流淌、重组。
领域内破碎的空间结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扭曲的光线恢复正常。
而处于这一切中心的江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变化，感受着体内秩序星火与那银白光辉的共鸣，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上心头：
季凛这身看似“人造”的sss级力量，其最底层，早就被预设了……等待“秩序”来解锁和平衡的机制？
他自己，这个来自异界的秩序道祖，误打误撞地，成为了开启这个机制的……“钥匙”？
那么，这把“钥匙”，最终会开启的，是新时代的大门，还是……更深邃的囚笼？
银白光辉笼罩了一切，也吞噬了季凛不甘的咆哮与江灼惊疑的目光。
真相的帷幕，只揭开了一角，显露出其后更加庞大、更加令人不安的……造物之影。
（第八十二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