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财政部大楼。
这座平日里掌管着帝国经济命脉的白色巨石建筑,此刻却笼罩在一层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走廊里,原本行色匆匆的文员们都贴着墙根走,眼神惊恐地避开那一队队穿着深蓝色制服、佩戴着宪兵袖标的军人。
那是军务部审计局的人。
在帝国,这群人比税务官更贪婪,比秘密警察更难缠。他们是博格大公手里的一把刀,专门用来剖开政敌的钱袋子。
顶层,财政大臣办公室。
魏征坐在他那张宽大的桃花心木办公桌后,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变凉的咖啡。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圆滑笑容的胖脸,此刻却僵硬得像一块风干的腊肉。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形瘦削、颧骨高耸的中年军官。
那是军务部审计局的局长,费舍尔上校。
费舍尔没有喝茶,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上,赫然盖着博格大公的亲笔印章。
魏大人。费舍尔终于开口了,声音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博格殿下的手令已经在这里放了半个小时了。关于第1。
费舍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胖子在这个时候还敢拿皇室来压他。
您是在拿陛下压我?费舍尔眯起了眼睛。
不敢。魏征淡淡地说,我只是在维护帝国的制度。如果您坚持要查,请先去申请内务府的手令。只要手续齐全,我魏征绝不阻拦。
您这是在拖延时间。费舍尔看穿了魏征的把戏,内务府那帮老古董,批个条子要走半个月的流程。您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林建业?
我不是在救谁。魏征靠在椅背上,恢复了那种油盐不进的姿态,我只是在按章办事。
好。很好。费舍尔怒极反笑,看来魏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来人!费舍尔对着门外吼道。
四名宪兵冲了进来。
给我搜!费舍尔指着保险柜,把那个柜子给我撬开!出了事我负责!
您敢!魏征也拍案而起,这里是帝国财政部!是国家的钱袋子!你们敢在这里动粗,就是在践踏帝国的法律!
法律?费舍尔冷笑,在叛国罪面前,没有法律。只有刀剑。
动手!
宪兵们拔出了撬棍,向着保险柜逼近。
魏征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博格大公这次做得这么绝,连最起码的官场体面都不要了。这是要直接掀桌子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尖细而阴柔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费舍尔转过头,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收敛了几分。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他没有穿军装,也没有穿官服,只是在那长袍的胸口位置,绣着一朵金色的鸢尾花。
那是皇室内务府的标志。
而且是内务府总管太监的标志。
李公公?费舍尔皱着眉,行了个半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杂家要是再不来,这财政部的大楼,怕是要被费局长给拆了吧?李公公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拂尘。
李公公!魏征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您来得正好!军务部的人要强行查封皇家专款的账目!这是对陛下的不敬啊!
魏征这个老狐狸,瞬间就把矛盾升级到了皇权的高度。
费舍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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