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建业和何山驾驶着那辆破卡车,在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中,返回“圣地”时,他们带回来的,是沉默的“希望”。
祝云山、刘承风、高平,三人早已等在了机修库门口。
“头儿……?”刘承风紧张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厢——何山在“铁砧巷”就把卡车伪装好了。
林建业没有说话。他只是和何山对视一眼,两人跳下车,走到了卡车车厢的“夹层”隔板前。
“搭把手。”何山低吼一声。
四人合力,拆开了那层“伪装”的“废铁皮”。
露出来的,是那五只伪装成“工业石墨粉”的、沉重得可怕的“麻袋”。
“……这是?”祝云山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中立派的援手’。”林建业言简意赅,“一百公斤。”
“一百……”
祝云山猛地冲了上去,他甚至没有用工具,而是用颤抖的双手,撕开了一个麻袋的缝口。
银灰色的、闪烁着金属独有光泽的“粉末”,流淌了出来。
祝云山伸出手,捧起了一把那沉重的“钨粉”。
他没有“狂喜”,也没有“呐喊”。
他只是跪在了那堆“稀有材料”面前,这个“技术痴人”,这个“内燃机”的“信徒”,此刻,像一个最虔诚的“教徒”,见到了“神迹”。
他哭了。
他把脸埋在那冰冷的、沉重的“钨粉”里,发出了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声。
“……够了。”他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和“钨粉”的混合物,“……够了!头儿!我们……够了!”
“那就别哭了。”
林建业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祝工,”林建业的声音,在黎明时分,显得无比冰冷,“你的‘革命’,可以开始了。”
……
“圣殿”机修库,大门被死死锁住。
高平,第一次,没有去丘陵“放哨”。他背着步枪,守在了大门内侧。
刘承风,则守着那台“拼凑”出来的“大功率”电台,他将频率调到了“最大”,释放出“干扰电波”——这是为了防止“电弧炉”的“异常能耗”,被帝都的“监察部门”注意到。
何山,站在那台“小型电弧炉”前。他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老兵那“伤痕累累”的、精悍的“上身”。
祝云山,则戴上了一副“厚重”的“护目镜”,他手中,拿着那张“开山”发动机的“材料配方”。
林建业,站在他们中间。
“头儿,”何山最后一次确认,“一旦‘开炉’,我们那台‘破发电机’的‘柴油’,只够撑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内,如果‘铸造’不成功……”
“那就没有‘明天’了。”林建业平静地回答。
“我明白了。”何山不再废话。
他看了一眼祝云山。
祝云山重重地点头。
“开——炉——!!”
何山怒吼一声,合上了那台“电弧炉”的总闸!
“嗡——!!!!!”
刺耳的、高频的电流“蜂鸣”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机修库!
那台用“黑市”价格淘来的“宝贝”,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它全部的“能量”!
“升温!升温!”祝云山紧盯着“临时温度计”,状若疯魔,“老何!把‘a级废料’投进去!”
“好嘞!”
何山用长长的铁钳,夹起一块从“要塞炮”残骸上切割下来的“7号合金钢”,扔进了那“一千五百度”的“熔炉”!
“呲——!!”
钢水四溅!
“‘耐高温合金’!跟上!”
“砰!”
两种“a级”的、本不“相容”的“贵族”金属,在“电弧炉”的“强压”下,被“强行”熔化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