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飘了出来，那是装甲表面油漆被高温烤焦的味道。
里面怎么样？何山在下面焦急地问道。
林建业钻了进去。
片刻后，他探出头，脸上露出了那个招牌式的、冷酷的微笑。
没事。
仅仅两个字，让何山和祝云山差点瘫倒在地。
林建业爬出驾驶室，对着观礼台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点火。
何山像猴子一样窜进了驾驶室。
虽然经过了刚才的剧烈冲击，但当何山的手指按下启动按钮时——
轰……轰隆隆！
熟悉的、低沉的、如同心跳般的引擎声，再次在测试场上响起。
开山发动机，运转正常。
何山踩下油门，挂入一档。
猎虎战车猛地向前一窜，履带卷起泥土，在那块被炮火熏黑的土地上，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圈。
它还能动。
它还能跑。
它毫发无伤。
观礼台上的气氛变得极其尴尬。
博格大公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精心准备的处决，变成了一场给对手扬名的表演。那门昂贵的海军重炮，成了衬托猎虎强大的背景板。
凯勒教授瘫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不科学……这不符合材料力学……那些焊缝怎么可能撑得住……
陛下。赢昭转过身，对着皇帝躬身一礼，看来，第一项测试，林少校通过了。
皇帝放下茶杯，看着场下那辆正在转圈的战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很结实。皇帝评价道，像块硬骨头。
他转头看向凯勒。
教授，朕记得你说过，这种轻型车体无法承载重防护？
凯勒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陛下……这……这只是个例……也许……也许是因为……
够了。皇帝打断了他，朕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你的炮没打穿他的盾。
博格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陛下。博格开口道，虽然它挡住了一炮，但这只能说明它是个合格的靶子。
坦克是用来进攻的武器，不是用来挨打的乌龟壳。
博格指着测试场的另一端。
接下来是机动和火力测试。如果它只能像现在这样慢吞吞地爬，那在战场上依然是死路一条。
皇帝点了点头。
那就继续。
博格看向萨镇东，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萨镇东心领神会。
第二项测试。扩音器里传来了指令。
移动靶射击。
场下的林建业听到了指令。
他让何山停下车，抬头看向观礼台。
移动靶？
他看到了博格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绝不会是简单的打靶。
果然，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五辆轻型装甲车从侧面的掩体中冲了出来。
它们不是靶车。
它们是全副武装的、属于教导团侦察连的鼬鼠式战车。
它们速度极快，灵活得像兔子。而且，它们的炮塔上，都挂载着发烟罐和干扰器。
这不是打靶。
这是斗兽。
博格要用速度，来戏弄这只看似笨拙的猎虎。
林建业钻回车舱，关上了舱盖。
高平。林建业在通讯器里说道。
在。
看来博格大公觉得我们是靶子。
高平的声音依旧冰冷：那就让他看看，谁才是猎人。
何山，挂三档。
林建业下令。
我们不跟他们绕圈子。
我们去教教他们，什么叫直线突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