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还剩最后一道防线——博格大公的警卫连。他们依托着几辆被埋在土里的坦克残骸,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冲过去。林建业看着那个高地,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别减速。
何山,换低速档。扭矩输出最大。
祝云山,关闭散热风扇,把所有功率都给履带。
高平,那个旗杆,给我打断它。
是!
猎虎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咆哮。排气管里喷出的黑烟几乎遮蔽了天空。
它开始爬最后一道陡坡。
红军警卫连疯狂地开火。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却连漆皮都蹭不掉几块。几枚火箭弹飞来,被倾斜装甲轻易弹开。
这就是绝望。
当你的武器对敌人毫无作用,而敌人正一步步逼近你的咽喉时,那种绝望足以让人窒息。
轰!
高平开火了。
一枚高爆弹准确地命中了红军指挥部前的旗杆。
那面象征着博格大公荣耀的海军旗,在爆炸中折断,颓然倒下,落在了泥泞的雪地里。
旗倒了!
红军的士气彻底崩盘。
猎虎战车碾过最后一道铁丝网,履带重重地砸在了山顶的平地上。
它停了下来。
就在距离博格大公那个临时指挥所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巨大的炮口,冷冷地指着指挥所的大门。
而在更远处的观礼台上,博格大公可以通过肉眼,清晰地看到那辆战车上斑驳的弹痕,以及那个醒目的断剑徽章。
它就像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复仇者,站在了仇人的面前。
结束了。
林建业打开舱盖,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站在车顶,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他没有欢呼,没有庆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指挥所,看着那些从里面走出来的、垂头丧气的红军参谋。
他知道,这场赌局,他赢了。
但他赢得并不轻松。
车舱里,何山累得瘫在椅子上,手还在抽筋。祝云山抱着数据板,已经在昏睡的边缘。刘承风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胜利。
林建业转过身,面向观礼台的方向。
他缓缓举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不是给博格。
是给皇帝。
也是给那个在帝都,为了他而孤注一掷的女人。
婉晴。林建业在心里轻声说道。
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