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温景然写完作业，收拾好书包，准备开始复习下周要学的内容。窗外的阳光依然很好，但她决定留在房间里学习——院子里虽然舒适，但总让她分心去看陆星辞画画。
她摊开数学课本，开始预习下一章的内容。这一章是“三角函数”的延伸，涉及到更复杂的公式变换和图像分析。她看得有些吃力，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她应道。
门被推开，陆星辞站在门口。他已经换下了家居服，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卫衣和深色长裤，看起来清爽而干净。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耳机盒。
“打扰你了？”他问，声音很轻。
“没有。”温景然摇摇头，“怎么了？”
陆星辞走进来，在她书桌旁停下。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找到一些数学讲解的视频，讲得不错。你要不要看？”
温景然愣了一下：“视频？”
“嗯。”陆星辞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邻市的时候，那个喜欢画画的同学推荐的。是一个数学老师的网课，讲得很清楚，尤其是三角函数这部分。”
他解锁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屏幕上出现一个中年男老师，正在白板前讲解三角函数的和差公式。老师讲得很生动，一边讲解一边画图，语言简洁明了。
温景然凑近了些，看了一会儿，眼睛亮了起来：“真的讲得很好。”
“嗯。”陆星辞说，“你要看的话，可以用我的手机。或者……”
他顿了顿，从耳机盒里拿出一只无线耳机，递给她：“我们可以一起看。”
温景然的心轻轻一跳。
一起看。
用同一副耳机。
这比一起补习功课更亲密，比坐在院子里聊天更私密。
她看着那只白色的、小巧的耳机，又看了看陆星辞平静的表情。他的眼神很坦荡，像是在提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建议。
但温景然注意到，他的耳根微微泛着红。
他也……在紧张吗？
“好。”她接过耳机，小声说。
陆星辞点点头，在书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各自戴上耳机。陆星辞点击播放，数学老师的声音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继续讲解三角函数的和差公式……”
声音很温和，讲解很清晰。老师一边讲，一边在白板上写下公式，画出单位圆，用几何的方法推导公式的由来。
温景然看得很专注。这种视频讲解的方式，比单纯看书更容易理解。而且因为有陆星辞在身边，她可以随时暂停，问他不懂的地方。
“这里，”她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推导步骤，“为什么sin(a+β)等于这个？”
陆星辞凑近了些，看着屏幕，然后从她手里拿过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单位圆，标出两个角度a和β，开始讲解：“你看，在单位圆上，这两个点对应的坐标分别是……”
他的声音很低，很清晰，混着耳机里老师的背景音，像一首温柔的二重奏。温景然专注地看着他笔下的图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纸上移动，看着他在关键点标出的标记。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清香，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梢，能听到他平稳而清晰的声音，和她自己的、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这个距离太近了。
近得她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能看清他皮肤上细小的绒毛，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的气息。
她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跳越来越快。
但她强迫自己专注。专注听他的讲解，专注看他的图示，专注理解那些复杂的公式。
因为她知道，这是陆星辞特意为她找的学习资源，是他想帮她的方式。她不能辜负这份心意。
视频继续播放。老师讲完了和差公式，开始讲倍角公式和半角公式。温景然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认真记笔记。陆星辞则安静地坐在旁边，偶尔在她卡壳时，会小声提醒一句，或者在她笔记上补充一两句。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像是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
但其实，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一起学习，第一次共享一副耳机，第一次在这样私密的空间里，安静而专注地做同一件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从明亮的金色变成温暖的橘红。房间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但两人都没有开灯。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明明灭灭，像电影的镜头。
温景然渐渐忘记了紧张，忘记了害羞，完全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中。那些曾经让她头痛的公式，在视频和陆星辞的讲解下，变得清晰起来。她开始理解那些推导的逻辑，开始掌握那些公式的应用。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高效学习，当前学习环境良好，专注度持续提升。“知识吸收效率”临时提升10%。】
虚拟光屏在眼前一闪而过，温景然眨了眨眼，更加专注了。
一个小时后，视频告一段落。老师开始总结这一章的重点。
温景然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她看了一眼陆星辞，发现他正看着屏幕，侧脸在屏幕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累了？”他察觉到她的动作，转过头问。
“有一点。”温景然点点头，“但学了很多。”
“嗯。”陆星辞说，“这一章确实比较难，多看几遍视频，多做点题，就能掌握。”
温景然点点头。她看着暂停的视频画面，忽然想起什么：“这个视频……你同学是怎么找到的？”
“他说是老师推荐的。”陆星辞顿了顿，补充道，“那个同学是理科生，数学很好。他说这个老师的网课在邻市一中的学生里很受欢迎。”
“那你……”温景然小声问，“你也看了吗？”
“看了一些。”陆星辞点点头，“但主要是为了帮你找的。”
